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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看了眼后视镜，轻声说：“看来小朋友累了。
也难怪，这一天也够折腾的。”
章影才发现张清华睡着了。
感谢小清华的昏睡。
她终于不用应付和王老师的交谈。
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窗外的树影萧萧而过，变成融在玻璃上的黢黑投影。
为什么是缪斯。
对画家来说的缪斯......
章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她匆匆把张清华交到张嫂手上后，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上了楼。
她满脑子都是——
缪斯......
完美模特......
手机里的第一视角拍摄.....
心脏渐渐被一种矛盾的充盈感填满，又轻又飘，又沉又缓，她有一个微妙的揣测。
这很难不让人多想，章影烦躁地调高投影仪的音量，试图让外界的杂音压下她疑神疑鬼的猜测。
帆布袋子被她一进门就随手丢弃在地上，卡通太阳像是在嘲笑她心理防线的脆弱。
这般徘徊不定简直比落水还让人难堪，显得她也太不堪一击了。
章影越想心里越是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恼。
片刻后，她从窗台上取回来已经完全晾干的手机，长按开机键。
屏幕同往常一样成功进入开机启动页面。
还好进水不深，没有损坏。
几秒的开机时间都变得漫长而不耐，她熟稔地输入密码，指尖点进微信，她还没想好要问什么，只是在目光触及那颗太阳emoji时，又难免分神地想到他的备注，她有了想法，手指飞速地打下来一行字：缪斯是什么意思？
打完按下发送键的前一刻她又停顿住，迟疑起来，这样直言不讳的提问似乎给彼此都没留下什么余地。
章影抿了抿唇，又一个个字删掉。
她指腹不断摩挲着手机侧缘，想来想去，最后找了个折中的方式发了句：上次说画画的事还算数吗？
在画室他提到画画是舒缓情绪的方式，但章影不感兴趣地拒绝了。
牧朝回复她的消息总是很快，但他似是惊讶于她的主动提出，他猜测着回：怎么了？又心情不好？
章影看着他的询问，心想，心情也说不上是“好”
还是“不好”
，硬要说，是有些乱，像是被猫咪揪成团的线。
她只是想把它理清，想知道原因。
她只是想再去看看那副被称为给最完美模特“献礼”
的画。
再亲自看一眼。
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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