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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很困，等会儿再说。”
过大的音量扯着大脑神经秃秃直跳。
对面似乎没预料到她这个反应，一时没了声音。
祁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语气：“先挂了。”
按灭手机躺了回去，胸口起伏不止，仅存的睡意被驱赶得一干二净。
强烈的烦躁将睡前的喜悦全然吞噬。
都要逼我，全都在逼我。
猛坐起身。
怒火无处发泄，余光中的玻璃杯遭了殃。
“——啪！”
水花溅湿了床脚的被单，水渍中间的玻璃杯四分五裂。
“学校门口那家书屋今天开业了，放学要不要去看看？”
尤欣然一下课就从隔壁班跑了过来，反着身跨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跟后座的云景说话。
云景抬起眼，笔上的演算动作不停：“书屋？”
尤欣然拖着凳子往前挪了挪，面色兴奋：“对啊对啊，锦瑟书屋，前段时间一直在装修，你没注意到吗？”
云景微微眯眼想了几秒，确定对此毫无印象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我没印象诶。”
尤欣然自顾嘀咕道：“也对，你连走路都在记单词，注意不到也正常。”
云景微微弯唇，算是回应。
“放学一起去看看呗，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尤欣然神色期待，“宣传说在里面看书是免费的，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都不用再省吃俭用买小说了。”
云景低垂着头，将稿纸上计算出的结果写到习题册上，抬起眼回应：“好的，但你得先等我会儿，我把语文卷子做完才能走的。”
尤欣然言语疑惑：“语文卷子不是明早才交的嘛，回家再做呗。”
云景又开始了下一题的计算，抽空答了一句：“留堂作业得在学校完成，回家还有别的事。”
尤欣然噘嘴，语气轻快：“那好吧。”
隔了几秒又想起来问：“你大概要多久？”
云景稍作思考，温暾地说：“四十五分钟左右。”
尤欣然眼中的惊讶之色难掩，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一张语文卷子，四十五分钟？”
云景视线紧盯着稿纸上的演算步骤，轻轻“嗯”
了一声回应：“不写作文的话，很快就能做完。”
尤欣然咋了咂嘴，连连点着头朝她竖起了拇指：“牛逼。”
云景没说话，抬眼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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