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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律”
的录制是在多特蒙德音乐厅完成的。
多特蒙德是一个德国小城,但却拥有一座一流的音乐厅,长方形的设计,使得演奏台成为一个声学上的相对空间,既有室内乐般的氛围,又有足够的混响和通透的声音。
这恰好符合马丁的要求,“舞台的较小空间,恰好顾及了(巴赫作品)传统的演奏环境,就像在小型室内音乐会一般,清晰有力。
而音乐厅整体的混响,又带来了管风琴一般丰满的音响,妙不可言”
。
音响和音色,是永远谈不完的话题。
回到钢琴上来,即使是肖邦时代的钢琴,其构造和音响也与现在完全不同,今天在现代钢琴上演奏巴赫,无论是触键还是音色,都不啻是一项再造工程,而这也是区分不同的现代演奏家的个性标记。
施塔特费尔德的演奏糅合了德国式的精湛、严谨、考究,以及俄罗斯学派的抒情性、歌唱性特点,但远远不止如此,更多的是作为一名现代演奏者的国际性声音和集大成的演绎。
特别是在对巴赫的表现中,闪光的不仅是路德圣咏的庄重肃穆、中德式的质朴和内省、即兴式的快速前奏曲、哲思和亘古的智慧……而且是他身上具有的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极佳的平衡感,以及在现代钢琴上将巴赫作品编织成为完美音响的天赋。
“在演绎巴赫的乐曲的时候,我非常注重从巴洛克时代的乐器中寻找灵感。
以往那种简单地模仿古乐器音色的方法显然早已过时。
我的方式是在音响和感觉层面,充分感受古乐器的表现,特别是在音色、泛音、混响上。
在管风琴上,通过不同音栓的对比,可以对置或者混合成为千变万化的声音,而巴赫时代的羽管键琴和楔槌键琴琴键和机械结构都非常灵敏,可以通过触键实现非常细微却明显的音色变化,当然因为其特殊的构造,手指必须十分小心、十分敏锐地控制音色。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古乐器远比现代乐器敏感。
这些古乐器上的复杂音色,给予我宽广的创意空间,是我想象力的来源。
而我在意念层面进一步发挥这种想象,进行重构及崭新音响的创造。
一切都来源于感悟和想象。”
极其灵敏的触键,也是我们从马丁的演奏中强烈地感受到的,他那对于声音本身异乎寻常的直觉,使他能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控制泛音的生成、碰撞和比重,他的音色时而如丝绸般顺滑,时而如珠玉般圆润,时而如银器般熠熠发光。
除了天赋,这也得益于他的踏板运用——同样显示出现代巴赫演绎者的大胆与创意。
他的踏板(延音)运用非常有特色,并非浅尝辄止式的轻踩(许多现代女性巴赫演绎者的路数),也并非简单的切分式,而是快速重复——好吧,如果可以,我们不妨称之为“震音式踏板”
运用,特别是在快速段落,他习惯于以连续四分音符或八分音符的密度踩踏板,有时候甚至可以密集至十六分音符……这样的踏板运用并非绝无仅有,但却被施塔特费尔德发挥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他的显著特点。
音色和音响,成为马丁演绎的灵魂。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偏爱混响更大的演奏空间,“那些古乐器上的声音,在我听来,都是有灵性的,我的最终意图,也是在钢琴上创造出那种虽然与其完全不同,但同样是充满灵性的声音”
!
会飞的琴凳
有不少钢琴家都是自带琴凳的,马丁也是其中之一。
他像古尔德那样采用极低的坐姿,但完全是因为他的个头儿,一般高度的琴凳只能让他感觉像是站着弹琴,为了达到最自然、最放松的坐姿,他的琴凳比通常的琴凳矮一半,活像是被恶作剧的木匠分别锯短了四个腿的样子。
事实上这副琴凳是特制的,设计为可折叠式(以便塞入飞机行李柜),为了应付高个头儿的马丁的重量,结实的琴凳重达30公斤,每次旅行演出,都要作为特别的行李随身携带,随着他飞往世界各地。
巴赫:速度的灵魂
随着对巴洛克音乐研究的深入,我们的时代越来越重视巴洛克音乐的自由、即兴因素,以及宽绰的个人演绎尺度。
这在越来越多的当代巴赫演绎者的演奏中均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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