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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有利的因素和有害的因素都可以同时并存,但互相排斥。
这足以说明,胜利的影响可以使敌人惊慌失措,也可以促使敌人发挥更大的力量。
三、超过胜利的顶点继续进攻,就会削弱已取得的优势
胜利者在危险过去以后,在为了扩大胜利成果正需要做新的努力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松懈现象。
在一般情况下,利用胜利和在进攻战中前进,都会使进攻开始的优势或通过胜利所取得的优势受到削弱。
在战争中原有的或后来获得的优势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手段必须用来达到目的。
人们必须了解优势能够保持到哪一点,因为超过了这一点所得到的就不是新的利益,而可能是耻辱了。
兵力优势的目的如果不是打垮敌人,至少是夺取敌人的部分国土,这样做虽然对于军队当前的状况没有什么好处,但对战争和媾和却很有利。
当我们想要彻底打垮敌人时,不得不承认,每前进一步,我们的优势都会受到削弱。
战略优势在战略进攻中会逐渐消失。
在拿破仑以前,每次战争都是以胜利的军队力图达到同敌人保持均势这一点而告终的,一旦达到了这一点,胜利的活动就停止下来,有时甚至还不得不退却。
胜利的这个顶点将来在所有不能以打垮敌人为军事目标的战争中也会出现,而且大多数战争会永远是这样。
因此,从进攻转为防御的转折点是各个战局计划的自然目标。
自从拿破仑出现以后,我们才看到了那种优势可以一直保持到敌人被打垮时为止的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
超过这个目标的努力不仅无效,不再能带来任何成果,而且非常有害,会引起敌人的还击,且往往会产生非常大的效果。
因为进攻者在刚刚占领的阵地上缺乏准备,而且心情极为混乱:他期待的是获得新的成果,但得到的却是重大损失。
在这里,通常起非常作用的是精神力量:一方面是情绪高涨,有时甚至发展到自负的程度;另一方面是意志沮丧,这时就只有退却,而退却时的损失会更大,假如他只是被迫归还了夺得的东西,而没有丧失自己的国土,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正如没有一个防御战局是纯粹由防御因素组成的一样,也没有一个进攻战局纯粹由进攻因素组成。
交织于进攻行动过程中的防御会削弱进攻,因为它会分散力量。
而从进攻转人防御,则对进攻最不利。
在战争中,如果人们已经沿着一定的方向朝目标前进,或者已回头奔向避难所,就很容易发生一种情况:他们很难充分理解那些迫使他们停止前进或者促使他们再行动的原因的力量,而且,由于行动在继续进行,他们会在运动的洪流中不知不觉地超出均势的界限,越过胜利的顶点。
甚至可能发生:进攻者在进攻所特有的精神力量支持下,虽然已经精疲力竭,却像拉着沉重东西上山的马匹一样,会感到继续前进比停下来的困难还要少些。
这也许可以说明,进攻者为什么会超过胜利的顶点。
因此,在拟订战局计划时,正确地确定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不论对进攻者,还是对防御者来说都是如此。
四、统帅很难正确地判断胜利的顶点
统帅在判断胜利的顶点时,必须通过对远的和近的等无数情况的观察来判定。
统帅们要判断的东西很多:在某种程度上要推测最重要事态的发展方向及其价值,即推测敌人的军队经第一次打击后,是表现为一个比较坚固的核心,越来越紧密团结,还是像只脆弱的玻璃瓶一碰就会立刻粉碎;要推测敌人战区内一些补给来源地被封锁和一些交通线被切断会引起敌人多大的削弱和瘫痪;要推测敌人在遭到沉重打击后会一蹶不振,还是会像一只受了伤的公牛那样狂怒起来;要推测其他国家是恐惧还是愤怒,是否会有哪些政治结合关系会解体或建立起来。
如果说,统帅应该像射手击中目标一样,利用他迅速而正确的判断猜中所有这一切和其他许多情况,我们就不得不承认,人的这种智力活动不简单。
千百条通往各个方向的歧路会使人的判断发生错误。
即使大量的、错综复杂的、牵涉到很多方面的问题没有左右统帅,危险和责任也会使他举棋不定。
于是,大多数统帅宁愿在远离目标的地方停下来,而不愿离目标太近;而有些具有出色勇敢和高度进取精神的统帅往往又超过了目标,因而达不到目的。
所以只有那些能用少量的手段创建大事业的人才能顺利地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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