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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中没有一丝犹豫。
看来香主根本没变，依然英明果断。
她点头附和，“嗯，我仔细拷问过她。
这女人压根不懂暗账上那些密语，留着她也没用了。”
“刘香主和秦账房现在人都不在了。
秦账房死前说用海外密语做的账，属下无能，找了三个从广州府回来的兄弟，可无人认得这些密语。”
说到这儿，她有些惭愧。
“你不用再找了。”
香主冷笑，“那位杨小姐，正是解密之人。”
原来如此。
她顿时恍然大悟，想通了所有疑问。
这笔暗账关系重大，不仅涉及到分舵前几年的真实收入，上面的人事关系，更影响到香主接下来的升迁布局。
所以，这位杨小姐现在很重要，当然不能直接打杀了。
要杀，也要等她把密语解了。
果然，香主紧接着问道：“焰蓉，说说吧，你今次接触这位杨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他的语气状似随意，但她哪敢疏忽大意，立刻绞尽脑汁回忆当时的情景。
一股凉风吹来，让碎发垂落颊边，她感到脸有些发痒，但无暇去抓。
她滔滔不绝叙说着自己和杨小姐相处的一切细节，包括她的神态、动作、说话的语气等等。
按理说，香主往常不会喜欢这种浪费时间的报告。
但今次他却没有阻止，反而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因为他双眸虽然如深潭静水般无波，但眉毛轻微扬起，唇角也上翘了几分。
于是，她更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连黑石对杨小姐的异常关心、廖大夫对杨小姐的担忧维护并把她赶了出来等细节也通盘托出。
听罢，香主把玩桌上玉石镇尺，低声笑道：“听你的意思，对廖大夫有些不满？”
她连忙摆手，“属下不敢，廖大夫德高望重，医术高超。
说不定哪次还要靠他老人家救命呢。
哪敢对他有丝毫不满？”
香主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被她的表现逗乐了。
她趁机问道：“属下实在有些想不通，我平日对他老人家恭敬有加，几乎把他当活菩萨一般供着了。
今次，不知……怎么就得罪他了？”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一定要问清楚。
要不，真会要命！
香主那么英明，也许能为她指点迷津。
谁知，香主闻言哂笑：“廖长青性情刚硬，一向目无余子，你啊……”
随手抛开镇尺，对她摇头，“从未入过他眼中。”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还夹着一丝愤愤不平。
像十几岁时她跟师傅在成都府街上逛，看到有钱人家小姐头上戴着精美的红绢花，而自己只能系着寒酸的红头绳一样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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