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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那你一定很累了。
毕竟，撑起整个世界的怀疑，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影子一怔。
下一秒，老陈迈出一步，直视对方双眼：“我知道你存在的意义。
你保护我免受欺骗，防止我盲目乐观，让我在废墟中也能保持清醒。
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不需要你替我否定一切美好了。
因为我已经亲眼见过，光是如何在最黑的夜里诞生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影子开始崩解，化作点点尘埃消散。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整个空间猛然扭曲。
灰雾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剧场，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全是那些曾在阿卡西图书馆中放弃希望的“失败自我”
。
他们沉默地看着中央舞台，那里，小雨正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呻吟。
“你们想让她看到什么？”
老陈怒吼。
一名老科学家缓缓起身：“我们想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伤都能愈合，不是所有错都能弥补。
你们歌颂共感，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每个人都被迫感受别人的痛苦，谁来保护那些只想安静死去的灵魂？”
老陈心头一震。
他忽然懂了。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次审判??来自所有被时代抛弃、被理想牺牲的普通人，对“觉醒文明”
的质问。
他走上舞台，蹲在小雨身边，轻抚她的背：“听见了吗？他们的痛，不是因为没人爱，而是因为爱得太累。”
小雨抬起头，泪流满面：“那……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错。”
老陈摇头，“但我们太急了。
我们以为只要打开门，光就会自然照进来。
可有些人，已经习惯了黑暗，突然的明亮反而会灼伤他们的眼睛。”
他站起身，面向全场：“所以，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强求连接。
我们只问一句：你愿不愿意，让一个人试着理解你？如果你说不，我们会尊重。
如果你说好，我们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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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那位老科学家缓缓坐下，轻声说：“那就……试试看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剧场开始溶解，梦境回归平稳。
老陈感到一股力量将他推回现实。
他在塔内醒来，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中捞出。
小雨躺在隔壁床上，呼吸均匀，脸颊恢复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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