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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乐坐在她斜对面，一直支着下颚听她讲话，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见她打算离开，他连忙一踢椅子，迅速起身朝衡玉追去：“戚姑娘稍等，我随你一道离开。”
衡玉以为他有事要私底下找她，下意识停下步子，等他走到身侧才重新迈步往外走。
涂星华注意到这一幕。
他本就生了颗剔透心思，又足够熟悉钟离乐，慢慢察觉出钟离乐其中几分心思，心下觉得好笑：还说什么明初与戚姑娘相配，现在倒是自己被戚姑娘那日英雄救……额，总之是被戚姑娘英姿惊艳到了。
推开议事厅门，狂风裹挟着薄薄碎雪从外面飘进来。
衡玉拉紧斗篷，撑起油纸伞。
钟离乐撑着伞跟在她身边：“此间事了，戚姑娘打算去哪里？”
衡玉想了想，说：“我打算回故剑山庄看看。”
距离当年一别，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时间。
她在江湖里漂泊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而且故剑山庄外奇门遁甲阵，也可以撤掉了。
只要有她在一日，这世间就无人敢出手对故剑山庄做些什么。
衡玉转头看向钟离乐：“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钟离乐轻笑：“我和星华约好了要去寻明初。
在我们几位友人中，他年纪是最小、性子又是最张扬，我和星华都不想他再被过往仇恨束缚。
现在太一宗已经覆灭，明初也该走出来了。”
被过往仇恨束缚住明初衡玉本人：“……”
马甲人缘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系统在衡玉脑海里猖狂大笑：【此情此景，你要不要考虑下主动脱马甲？】
不主动脱话，钟离乐和涂星华他们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衡玉抬手，冰凉指尖点在太阳穴上，有些许无奈：“你们知道明初在哪里？”
钟离乐点头。
他看过天机前辈写给明初那封信，信上地址他还记得。
“是吗，在哪？”
衡玉好笑道。
钟离乐以为她是想与明初见上一面，道出一个大概地址。
衡玉唇角笑意愈深，在钟离乐注视下，缓缓启唇道：“可是明初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钟离乐险些一个踉跄摔在雪地里。
他连忙稳住身形，有些狼狈地抬手抹了把脸，目光游离在衡玉脸上，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茫然状态。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别人说话。
要不然怎么衡玉说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意思他却完全无法理解呢。
但是……但是如果戚衡玉就是明初，之前他所察觉到一切违和，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戚……不对，明初……你……”
钟离乐语无伦次。
当他回想起来，自己曾在明初面前调侃明初和戚姑娘相配，钟离乐更是觉得耳朵烧得慌。
他曾经都做了些什么！
！
！
“我突然想起来星华那边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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