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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许敬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量，“姐姐你一定要收下这些，我临时买的，都是我很微不足道的心意”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许敬围巾的流苏。
她看着梁韵诗有些惊讶的眼睛，语气近乎一种笨拙的坦诚：“好吗？”
梁韵诗在许敬的目光当中败下阵来，她一直都是在感情中主导的一方，物质，情感都是，但这一刻她想试着交换自己的位置。
在许敬带着一丝固执的温柔中，轻轻“嗯”
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但不负责又怎么样呢？
许敬在风中抓住了这一个字，眼神闪着光，“那今天换我送你回家！”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九点钟的广南，街道空旷得过分，梁韵诗望着远处居民楼星星点点的灯火，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敬，”
她顿了顿，像在斟酌用词，“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去更大的城市工作？”
问题来得有些突然。
许敬愣了一下，老实回答：“不知道，”
语气里带着学生特有的迷茫，“目前的工作都很好，我也很适应，暂时没想过后面的事。”
她偏过头，看向梁韵诗被围巾半掩住的侧脸：“姐姐，你呢？你怎么想？”
“我？”
“我很喜欢这里，地方小，去哪里都方便，阳光也好，感觉一切都能抓在手里。”
她的语气变得犹豫，“但今天公司很有能力的销售主管她告诉我，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去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陪跑。”
梁韵诗脑海里浮现出李望楠干练的身影，不得不承认，“虽然听起来很老套，但她工作能力确实很强，看人也很毒辣。”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梁韵诗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向许敬，随即扯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像是自嘲，“我啊？”
她语调懒散地扬起，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诚，“我说，在哪儿都一样，反正都是陪太子读书。”
她顿了顿，视线投向远处模糊的街灯，声音低了下来，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主角就那么一两个，剩下的，不都是陪跑的吗？”
她转回头，对上许敬的目光，笑容里的涩意更明显了，“既然都是跑，我宁愿选个让自己舒服点的跑道，至少省心。”
这话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颓废的气息，与她刚才鼓励许敬去闯荡的言论截然相反。
她以为会看到许敬眼中闪过惊讶，或者不赞同，但没有。
许敬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非常认真，甚至带着点原来如此的了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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