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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
该怎么说呢，虽然蛇仁兄现在很弱，但周路能明明白白地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和那位大佬是同类。
周路照办。
江湛川用力用牙咬住了颤抖的手递来的刀子，鳞片几乎已经覆盖了他整张脸，只剩下两个鼻孔还露在外面。
他现在肯定很难看。
如果不趁着还能动再蛄蛹两下，他可能就要这么难看的死掉了，江湛川只能接受自己帅得被人砍，不能接受自己在死掉之前变成一条恶心的蛇精。
这些塑料虫子居然把他当成了新的宿主，如果他彻底完成变异，就会马上被它们寄生。
江湛川不可能给它们这个机会。
他拼命抬头，然而身体却没有蛇那样的柔软，浑身僵硬如一条木棍。
颈部传来人手的温度，他的头被人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这位好心的治疗看出了他的窘迫，帮他在丑陋的死亡面前昂起了头颅。
轰——！
远处似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震得江湛川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响声。
咔——！
江湛川咬紧牙关，刀子对准身边的虫子用力挥下。
一刀、两刀……
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就接着仰起头，一刀一刀地往地面捅下去，对着那些爬过来的虫子，对着他厌恶的那种可能性。
三刀、四刀……
被关进墙壁，失去自由，最后毫无尊严地死去。
他绝对、绝对、绝对不接受这种结局。
意识渐渐沉入深海，江湛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杀死那些虫子，至少他尽力了。
朦胧之间，他听到了很多脚步声，接着，有个声音在耳边大喊。
“他还活着！”
因为是护卫队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说吧，江湛川想，在这个能无数次复活的地方，恐怕只有他们会把每一条命都认真地活。
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似乎有人把他给抱了起来，抱得好紧，紧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
再次睁开眼，江湛川发现自己身上的鳞片已经尽数褪去，手脚也变回了人类的，虽然头顶上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不过面前却是久违的熟悉的脸。
归鸿大佬，又把他帅了一大跳。
真好啊，江湛川想。
活着真好啊。
新鲜的空气灌入鼻腔，冲散了所有的虚无与痛苦，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获得了一条崭新的生命。
即使面前这个人想杀了自己，即使自己不得不去欺骗他，他也想在这一瞬间把一切算计都放下，纯粹地享受这一刻。
只是活着，其他什么都不去想。
“我还活着……”
江湛川看向归鸿的眼睛。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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