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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林远问。
她点头：“我要让所有人听见。”
次日清晨，全市广播系统突发故障。
所有电台、电视、手机推送同时中断正常节目，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音频。
声音清冽如泉，正是沈知微的录音：
>“我是沈知微。
我知道你们正在被教导‘不要多想’‘别惹麻烦’‘大家都这样’。
>可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每一次你心里冒出‘这不对劲’的时候，那就是光在照进来。
>那不是叛逆，那是人性还没有死。
>如果你觉得委屈，请记住，不是你错了，是世界病了。
>如果你害怕，请记得，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在问。
>我们或许会被封口，会被遗忘，会变成教科书里的一行错误批注。
>但我们的问题，会活下来。
>因为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敢问‘为什么’，
>黑暗就永远不能宣称胜利。”
音频持续了整整十七分钟，恰好是她出生到觉醒的年数。
播放结束后，三百万人同时做了同一件事：摘下了认知调和器。
连锁反应开始了。
医院里，一名护士将病人用药记录拍下上传；工厂中，工人联合罢工要求安全检查；法庭外，受害人家属举起横幅追问司法拖延的原因。
甚至连一向沉默的教师群体也开始联名请愿，要求恢复被删改的历史教材。
倒悬金殿震怒。
女官现身云端，下令启动“终局协议”
??投放“静默孢子”
，一种能抑制大脑前额叶活动的纳米雾气，使人丧失批判性思维能力，回归原始服从状态。
但在孢子释放前一刻，七颗星辰再度连成一线。
守问人挥动衣袖，九百盏忘川灯同时点燃，形成一道横贯天地的光幕。
历代启问者的灵魂穿越维度而来，以自身残存意识构筑屏障，硬生生挡住孢子扩散。
代价是惨重的。
每一个灵魂都在燃烧自己最后的存在之力。
他们在消散前齐声低语：
>“我们没能改变时代，但我们可以把火种交给你们。”
>“别怕孤独，我们一直在。”
>“继续问下去。”
沈知微跪在书店屋顶，泪水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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