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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瑶苦笑，“一人之力，如何撼动百年积弊？”
“不是一人。”
楚云梨望向门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唤醒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千万人并肩。”
她取出一枚玉符，放入沈清瑶手中：“这是我以自身意志炼化的启明令分印。
只要你心中仍有不甘，它便会指引援手到来。”
沈清瑶握紧玉符，指尖发颤：“你要我继续走下去？”
“不。”
楚云梨摇头，“我要你走出‘皇后’这个身份。
去想一想，如果你不是沈家女，不是帝王妻，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一夜，风雪骤起。
而沈清瑶第一次，彻夜未眠。
*
三日后，朝廷使者抵达镇北关，宣读圣旨：
“皇后沈氏，居心叵测，妄议国政，扰乱军心，着即削去凤印，贬为庶人，押送回京受审！”
消息传开，全城哗然。
戍边将士群情激愤，更有数百老兵集结校场，手持旧甲，誓死护送皇后离境。
就在此时，一道白衣身影立于城楼之上，朗声道：
“诸位将士！
我沈清瑶今日虽失凤印，却不悔所言！
我父兄战死沙场，无棺可归；你们的亲人埋骨荒野，无人祭拜！
这不是律法，这是吃人的规矩！”
她举起手中玉符，高声宣告：
“从今日起，我不再是皇后！
我是沈清瑶！
我要为所有被遗忘的英魂，讨一个公道！”
话音落下，玉符骤然爆发出耀眼金光，与楚云梨的启明令遥相呼应。
天地震动，风雪倒卷。
一道虚影浮现空中??竟是历代战死将士的残魂，身披破甲，手持断刀，齐齐单膝跪地，向沈清瑶致意。
百姓恸哭，将士跪拜。
而在人群之外，胡意安悄然收回手中罗盘，低语：“她触动了集体意志共鸣……这个世界的情感锚点，已经开始转移。”
阿七咧嘴一笑：“好家伙，这皇后比咱们预想的还猛。”
楚云梨望着城楼上那抹孤绝的身影，轻声道：“她不是猛，她是终于活成了自己。”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深处，一座幽暗殿堂内，香烟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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