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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这一声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袁启抬眼看着这个，一进门到现在一句，进展如何都没有问的不合格老板，心里有一个角落微微松动。
李在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边揉着自己的小腿边随意地开口：“启哥，今天去打探消息还顺利吗？”
“嗯，还行。”
袁启这么被问了，手里捧着两人走街串巷搜罗来的民间偏方，本来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便搪塞的话，如今一句都说不出口。
袁启心里微微叹气，认栽，虽然心里这么和自己说，但是他丝毫感受不到自己心里的怨怼，反而多了几分轻松。
他趁着起床将手上东西放到床边柜子上的功夫，不动声色地将那本被自己藏着的纸和自己的本子都拿了起来。
往何春明的方向凑了凑，将写着密密麻麻记录的笔记摊在床尾，开始认真地和两人讲起了他今日所得。
“这个兵工厂原来是主攻核燃料加工的，但是因为现在国际形势不好，又在改革开放，今年年初刚要军转民。”
“第一次涉及买卖产品，他们的销售谈判经验一定是不足的，我们到时候可以好好和他们谈价格。”
“还有就是，他们一定急需这笔销售量。
因为民政局长今年就要退休了，这个工厂的老板是他儿子，老板失去了他老爸这个靠山，如果今年没有好成绩，明年这个厂很有可能要关。”
这最后一条信息何春明是真的不知道，说到这里他是不得不佩服袁启这旁敲侧击的能力。
何春明还没有开口，李在小朋友就忍不住提问道：“启哥，好厉害啊，这个打听能力我也想学。”
突如其来的夸赞，袁启有些无措，本来打算随便用自己运气好搪塞过去，但是抬眼看见李在认认真真的神情，通透的眼神这么盯着他，仿佛能将他看穿一般。
“其实也简单，你只要相信，你最多问六个人，就能问到自己想要的，小范围公开的秘密。”
“而这个小范围公开秘密对我们做生意帮助很大……”
“至于选择什么样的人，要在实践中慢慢学习，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何春明见袁启不太愿意继续往下说的样子，自然是不愿意陪着李在追问，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让袁启敞开的心扉，又向他关上。
他抬手拍在了李在小朋友头上：“听到了吧，就是多开口问。”
“今天让你问个路都费劲。”
何春明想到今天在路上转悠的那两圈就赏了李在一个白眼。
“不许用这种无辜的眼神啊，要不是我连自己要去哪里都说不清楚，我就自己去问了，用不上你。”
何春明这突入起来的路痴傲娇感，滑稽得不行，袁启和李在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春明咧着嘴和他们笑闹了几句就右手一抬，空中一握：“收！”
见两人都收住了笑意，看向他，何春明伸手将那记得密密麻麻信息的本子拿在了手里，正色道：“这该准备的信息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去这个前核燃料加工厂，去把这个着急抛售的铜表买下来。”
何春明对着本子又对袁启询问了一些细节后，三个脑袋就凑在一起开始制定明天的谈判思路，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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