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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控制台前，站着一个身影??竟与陈默一模一样。
“你不是他。”
林晚轻声说。
“我是。”
对方转身，眼神空洞，“我是他被剥离的部分??恐惧、怀疑、自我否定。
他们把我抽出来，封存在这里，作为维持系统稳定的‘负向平衡器’。”
林晚心口剧痛。
她终于明白当年陈默为何突然消失。
为了阻止“净化协议”
彻底关闭全球共感通道，他自愿接受分裂手术，将自己的负面情感剥离并封印，以此换取系统的暂时瘫痪。
可这项操作并未完成闭环，他的阴影部分反而与第零号融合，演变成了新的控制中枢。
“你以为你在保护世界？”
那人冷笑，“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因共感而疯？多少家庭因太过敏感而破碎？我们只是把痛苦关进了盒子。”
“可你也关掉了爱。”
林晚上前一步，“你关掉了理解的可能性。
你说这是保护，其实是惩罚??对所有不愿麻木的人的惩罚。”
她取出那瓶南极融雪，打开瓶盖。
晶体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散发出淡金色光芒，如同星辰碎屑漂浮而起。
这是陈默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纯粹意志，是未经干预的原始共感样本。
“这不是对抗。”
她说，“这是邀请。”
她开始唱歌。
起初很轻，几乎听不见。
但随着旋律流淌，周围的空气开始共鸣，墙壁上的脉络由蓝转绿，冷却装置发出哀鸣般的嗡鸣。
第零号核心剧烈震荡，影像加速切换，直至定格在一个画面：年轻的陈默站在废墟剧院中央，手中拿着一张泛黄海报，上面写着“听见即存在”
。
那一刻，另一个“陈默”
颤抖起来。
“我也想哭……”
他低声说，“可我忘了怎么流泪。”
林晚走向他，伸手触碰他的脸颊。
指尖传来灼热与冰凉交织的触感，像是同时握住火焰与霜雪。
她将自己的共感完全敞开，不设防，不评判，只是容纳??容纳他的愤怒、他的孤独、他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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