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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的存在，如同一滴落入清水的墨，虽未立刻晕染开大片污浊，却让江淮心头的警惕持续发酵。
她越是表现得无害、普通，江淮体内那颗“种子”
的细微悸动就越是显得突兀和意味深长。
他尝试进行更谨慎的测试。
在一次小组讨论中，他刻意坐在白薇附近，并假装不经意地将一丝极其微弱的、源于“种子”
的秩序波动扩散出去。
这波动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无害的、探寻性质的“信息素”
。
结果令他心头一紧。
几乎在他释放出波动的瞬间，白薇正在记笔记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几秒。
她没有抬头，没有异样，但江淮敏锐地捕捉到，她周身那“纯净”
得像真空一样的信息场，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如同水纹般的扰动。
就像绝对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看不见的小石子打破了寂静。
她感觉到了！
她能感知到这种超自然层面的波动！
而且，她的反应并非茫然无知，而是一种……克制的、下意识的反应，仿佛在极力维持着某种伪装。
这个发现让江淮背脊发凉。
白薇绝非凡人。
她的“纯净”
，很可能是一种极高明的伪装，其下隐藏的东西，或许比李哲那种被明显污染的状态更加危险。
与此同时，林清许的“靠近”
计划，遭遇了第一次挫折。
她鼓起勇气，拿着一本入门级的《大众心理学》，指着上面关于“集体潜意识”
的章节，向江淮询问：“江淮，你看这个……是不是有点像你之前偶尔提到的，那种……弥漫的‘情绪氛围’？”
她的意图是好的，她想理解他的世界。
但此刻的江淮，正因为白薇的事情而精神紧绷，体内“种子”
的躁动也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看到那本过于浅显、甚至有些曲解概念的普及读物，再联想到白薇那深不可测的伪装，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生硬和不耐：“这个太浅了，而且表述不准确。
真正的信息场和情绪能量不是这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看到林清许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那抹努力想要靠近的热情像是被冷水浇灭。
她抿了抿嘴唇，默默收回了书，低声说了句：“……哦，这样啊。
那算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而沉闷。
江淮想道歉，想解释，但话语堵在喉咙里。
他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知识的鸿沟，更是世界本质的差异。
他越是深入“调律者”
的世界，就越发觉得普通人的认知是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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