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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驱散了夜的阴霾，但陋室中弥漫的无形血腥气，却非阳光所能轻易净化。
楚轻雪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夜极度的恐惧和后续深沉的睡眠让她脑子有些发懵。
她下意识地看向外间，哥哥楚夜依旧坐在窗边那个小凳上，背影挺拔，仿佛一夜未动。
清晨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竟有种奇异的神圣感。
然后，她猛地想起了昨晚那四个持枪的黑衣人，心脏骤然收紧，慌忙看向地面。
干净整洁，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有。
那四个可怕的人，还有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难道是一场噩梦？“醒了？”
楚夜没有回头，平淡的声音传来，“桌上有粥。”
楚轻雪这才注意到，那张破旧的小饭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白粥。
她愣了一下，哥哥还会煮粥？家里明明连像样的厨具都没有。
她趿拉着鞋子下床，走到桌边，端起那碗粥。
粥煮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散发着单纯的米香。
她小口喝了一下，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中，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偷偷瞄了一眼哥哥，发现他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由黄铜弹壳改造而成的挂坠，挂坠表面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纹路，在阳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微光。
“哥……昨晚……”
楚轻雪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几只扰人的苍蝇，已经处理了。”
楚夜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将那枚弹壳挂坠递给楚轻雪，“戴着，别离身。”
楚轻雪接过挂坠，触手温润，完全不像金属的冰凉。
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挂坠戴在脖子上，贴身藏好。
苏雨瑾也醒了过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看到楚轻雪和楚夜都安然无恙，也松了口气。
她对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只记得极度的恐惧之后便失去了意识，此刻只当是自己吓晕了。
楚夜没有多做解释。
有些真相，对于这两个凡尘少女而言，不知道反而是种保护。
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再次投向城西古玩街的方向。
那法器残片的气息依旧在那里，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对他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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