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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光线变化,而是存在本身在跳帧。
一秒之前还是漆黑深渊,下一瞬却浮现出无数残影:城市崩塌、人群跪拜、孩童放飞纸鸢、老人合掌低语……这些影像交错闪现,毫无逻辑,却又透出一种深切的悲恸。
艾琳戴上神经接驳环,主动接入心音核深层模式。
刹那间,她的意识被拉入那团混乱光影之中。
她站在一座广场中央。
地面由黑色水晶铺成,映出千万张面孔,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
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轮灰白色的圆盘,缓缓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形状光源。
“欢迎来到记忆边境。”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通过空气,而是直接编织进她的思维结构,“你是第一个听见我们哭泣的人类。”
艾琳环顾四周:“你们是谁?”
“我们是艾瑟瑞安的最后一代执政官。”
那声音说,“也是自愿成为枷锁的罪人。
我们关闭了文明之声,因为我们害怕它变成武器。
我们把自己钉在这片时空夹缝中,只为确保审判回响永不复苏。
可我们忘了……当声音消失太久,连哀悼都成了禁忌。”
“现在,你们想出来吗?”
艾琳问。
“我们不能。”
对方回答,“除非有人愿意替我们承担这份记忆之重。
我们必须被记住,但不能自由。
这是赎罪的代价。”
艾琳沉默良久。
然后她摘下胸口的一枚共鸣卵,轻轻放在地上。
卵壳破裂,一缕透明光丝升起,缠绕住最近的一块记忆残影。
那是一位母亲抱着婴儿的画面,原本模糊不清,此刻却清晰起来,连婴儿嘴角的小痣都能看清。
“我不求你们自由。”
艾琳说,“但我请求你们??允许我带走一段记忆。
不是全部,只是一个故事。
让我告诉宇宙,你们也曾爱过,也曾温柔地活着。”
片刻寂静后,那声音再次响起:“那就带走‘晨曦之约’吧。
那是我们最后一个节日的最后时刻。”
光流涌入共鸣卵,凝结成一段完整的影像:
清晨,一座悬浮城市沐浴在粉紫色霞光中。
人们走出家门,彼此微笑,互赠花朵。
孩子们奔跑在空中走廊上,手中牵着会发光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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