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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那人开口,声音如炭火噼啪,“你们体内有记忆波动……违逆天律,当焚。”
沈轩不动声色,七彩雷莲悄然浮现眉心,莲心种子微颤,释放出一股清凉之意,护住神魂。
他知道,在这里动用法力会引来更猛烈的反噬,唯有以情为盾,以忆为剑。
“我们不是来挑战规则的。”
他缓缓道,“我们是来证明??记忆不该被烧毁。”
左侧焚忆使冷笑:“你可知我为何戴上面具?因为我的脸,早已被泪水蚀穿。
我曾记得母亲的笑,记得爱人的吻,记得孩子喊我‘父亲’的声音……可记得得越多,烧得越狠。
直到我亲手将他们的名字写进灰烬,才终于安宁。”
“那不是安宁。”
林清瑶轻声道,“那是死亡的前奏。
真正的安宁,是哪怕痛,也敢去记。”
她抬起手,玉簪轻颤,鲜血自指尖滴落,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她低声吟诵:
>“忆我初见,风拂青丝;
>雪落肩头,君自远来。
>十年守墓,一诺未改;
>此心不灭,何惧火埋。”
随着咒言落下,一道光影浮现??正是十年前那个雪夜,沈轩归来,跪于墓前,将玉佩拼合的画面再度重现。
不同的是,这一次,林清瑶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泪光闪烁。
那画面如刀,刺入三名焚忆使的心神。
右侧那人猛然抱头,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只布满疤痕的眼:“……她……也曾这样看我……”
中央焚忆使怒吼:“住口!
焚心除妄!”
他挥动锁链,火焰化作巨网扑来。
沈轩早有准备,七彩雷莲旋转而出,莲瓣绽放,释放出九道光束,每一束都承载一段记忆??他幼年孤苦、误入问道原、与林清瑶初遇、共闯生死阵、葬母之痛、舍弃道胎重修……这些片段交织成网,硬生生将火焰锁链击碎。
“你们可以烧毁肉身,烧毁名字,甚至烧毁历史。”
沈轩一字一句道,“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记住,记忆就不会真正消失。”
三名焚忆使齐齐后退,面具纷纷崩裂。
他们眼中不再是冷漠,而是挣扎,是痛苦,是久违的动摇。
“走!”
沈轩拉住林清瑶,“趁他们还未恢复理智,进城!”
两人疾驰而行,身后火焰咆哮,焚忆使们虽未追击,却在原地跪倒,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被压抑万年的记忆正在苏醒,而苏醒的代价,是焚心之痛。
焚忆之城内部更为诡异。
街道上行走着无数麻木的居民,他们脸上无悲无喜,眼中无光,头顶漂浮着细小的灰烬团,那是他们被焚烧后残留的记忆碎片。
每当有人情绪波动,空中便会降下火雨,直接灼烧其神魂。
城中心,忘川祭坛高耸入云,由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构成,每一阶都刻着一个名字,却又被火焰划去。
祭坛顶端,有一具水晶棺椁,内中躺着一名男子,面容苍老却安详,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托着一颗黯淡的黑色晶体。
“那就是愿核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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