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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裹了下被子，然后忽然笑了几声，可能是苦笑，好笑，可能单纯因为现在的姿势太别扭了，也可能是因为人在惨状时会自动联想积极好玩的东西，他说：“除了火塘，石器时代的人们就是靠抱团挨过冬天的，跟我们现在真是一模一样啊，干脆我们明天就改名叫亚当夏娃吧，直接变成人类历史开端，开写人类新纪元。”
好的亚当。
然后千空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似乎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
我又一次意识到他是个会在末日时感到寂寞的少年的事实。
千空偶尔会开“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
的黑色笑话，像是明意上指“两个人生产力低下无法再造文明”
，“必须要找到复活人类的方法”
，是排解忧虑的苦中作乐，但应该也有他不能失去我|不能分离的潜在意思。
是这样的，这不是我的自作多情，我认为这符合心理学上的首因效应，多看效应，吊桥效应，黑暗效应。
反正只是遇难者扎堆，心理需要的陪伴需求和慰藉，只要大树还是谁醒来了，这种情况自然就好转了。
好在几分钟过去，被窝里终于暖和起来了。
一暖和困意就来袭，我跟千空说晚安，然后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七点。
体感5度，不是无法忍受。
我翻了个身盖着眼睛让大脑清醒，顺便挽留了一下温暖的被窝，没有暖气的冬天掀开被子是一项艰难的行动。
和我挨得无比近的千空也醒了，但是什么也没说。
没错，这种气氛挺好的，我想他理智的大脑不会感觉尴尬或不好意思。
酝酿结束我移开手臂睁开眼，入目的是光秃秃的树枝。
“……”
“！
！
！”
我蹭一下坐起了身，千空吓了一跳。
也刷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望着我的锥形屋天花板……密闭的形状，一切如常，奇怪，刚刚是眼花还是透视眼。
我：“看错了，还以为天花板漏了。”
千空：“……哦。”
然后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后颈，将脸撇了开来。
诡异安静的三秒后，千空往外挪了挪，留下一句“我去生火”
，就出门了。
水已经冰得洗脸都难受，为了防止冻疮，我们也尽量减少了和水打交道。
研究室的空余区域被我们堆放了作为燃料的木材，因为要提纯酒精，每天都要烧火，我和千空不是在砍柴就是在烧柴，千空有意多分担一些工作，但他的体力并不听话，不过两三个月下来也有些成果。
我不禁抵着斧头柄打量他。
千空喘着气发觉了我的视线，“呼……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打量他。
我会在脑海里自动回想空助，因为空助不仅是科学家，还是全方位的大天才，运动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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