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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淋浴喷头从早上就开始漏水，报修要等明天，可傍晚时干脆彻底罢工，锈水混着泥沙一个劲儿往下淌。
关睿举着牙刷探头看了看，啧了声：“得，今晚只能出去洗了。”
韩冬正在擦吉他，闻言手顿了顿。
北方的澡堂没有隔间，坦诚相见的环境，让不少南方同学初来乍到都很不习惯。
学校后门那家大众澡堂他去过几次，都是和乐队成员和几个朋友扎堆去的，吵吵嚷嚷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这会儿关睿说要跟他一起去，莫名感觉一阵紧张，他的喉结莫名滚了滚，含糊应了声“行。”
澡堂里蒸腾的热气裹着沐浴露的甜香，把人声泡得模糊不清。
韩冬捏着毛巾跟在关睿身后，眼神有点无处安放——关睿脱外套时动作利落，T恤往上一掀，露出线条流畅的腰腹。
“发什么呆？脱啊！”
关睿回头冲他笑了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这儿又没外人，你还害羞？”
韩冬的脸“腾”
地就热了。
他低着头，默默解着衬衫扣子，指尖有点发颤，第三颗扣子蹭了好几次才解开。
关睿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正弯腰去拿沐浴球，臀线绷出流畅的弧度。
韩冬猛地转开视线，死死盯着瓷砖上的水渍，耳朵却像雷达似的，捕捉着身后的每一点动静——关睿哼着不成调的歌，拖鞋踩过水洼的声音，还有扯掉最后一层布料时，布料摩擦的轻响。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把自己的衣服扒干净，刚要往淋浴区走，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关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皮肤相触的地方烫得像火烧一样。
“不好意思啊，人有点多。”
韩冬“嗯”
了一声，声音闷得像被水泡过一样。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的喷头，拧开热水就往自己头上浇，试图用水流压下心里的慌乱。
可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斜前方瞟——关睿正仰着头冲头发，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水流顺着脖颈滑过锁骨，在胸膛聚成小溪，又淌到小腹……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往下看了。
韩冬猛地闭上眼，脑子里却像炸开了烟花，乱糟糟的，全是刚才瞥见的画面。
他抬手抹了把脸，手背不小心碰到自己发烫的耳垂，心里更慌了。
“哎，冬冬！”
关睿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你这沐浴露什么牌子的？闻着挺清爽！”
韩冬吓了一跳，手里的沐浴球“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视线正好落在关睿的小腿上——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滚，在脚踝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关睿也弯腰帮他捡，两人的肩膀在狭窄的淋浴间里撞在一起，这次是实打实的温热触感，隔着水汽传来，烫得韩冬差点跳起来。
“谢……谢谢。”
他接过沐浴球，指尖不小心碰到关睿的指腹，像被电打似的缩了回来。
关睿没在意，直起身，往他这边凑了凑，鼻子动了动：“真挺好闻的，回头我也买一瓶！”
他说话时离得太近，韩冬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水珠，还有嘴唇上没擦干净的沐浴露泡沫。
心脏突然跳得像要冲破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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