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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了‘道树’的力量，也看到了它的弱点??它依赖宿主，依赖人间香火与信仰流转。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成为风暴中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五脏观。”
倪欢收起玉瓶，转身欲行，却又顿住，“然后，我要让整个岭南的风水格局，重新洗牌。”
沈沅眉头微蹙：“你要动‘地脉锁龙局’？”
“不止。”
倪欢眸光微闪，“我要借黄泉退潮之际，引冥河残气入岭南七十二峰，以七十二座古庙为基，布下‘七星伴月?五气归元大阵’。
此阵一旦成型，不仅能护住华南一方安宁，还能反过来滋养我的道树，让它早日突破第二重境界??‘道影覆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沅声音冷了下来，“一旦布阵，你就等于在向所有邪祟宣告：此处已有主。
百鬼夜行、千年尸王、域外妖魂……都会来找你麻烦。
而且，朝廷不会坐视民间出现如此强大的术士集团。
你这是在挑战两界的秩序。”
“秩序？”
倪欢冷笑，“当约翰主教用圣枪撕开黄泉时，谁来维护秩序？当四幽借‘小白敕令’布局千年时，谁来主持公道？既然无人守道，那就由我来定道！”
沈沅沉默良久，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个宁折不弯的倪欢。”
“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倪欢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不是为了称雄争霸。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辜之人被卷入这种层次的争斗。
上一次鬼门关开启，死了三百二十七人，最小的那个孩子才六岁，手里还攥着半块绿豆糕。”
沈沅眼底泛起水光，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从篮中取出一面铜镜，递给他：“这是我祖父留下的‘照幽鉴’，能映出人心最深处的执念。
带上它，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看清敌人，也能看清自己。”
倪欢接过铜镜，入手冰凉，镜面模糊不清，仿佛蒙着一层雾。
他点头致谢，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没入山林深处。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伦敦地下密室。
阿拉斯托尔跪坐在破碎的祭坛前，面前摆放着一具焦黑的人形躯壳??那是约翰主教最后的遗骸。
他的灵魂早在“堕天使之泪”
崩碎之时就被吞噬殆尽，连轮回之路都被截断。
红衣主教双手合十，低声祷告完毕，缓缓起身，走向密室最深处的一扇铁门。
门上刻满拉丁文禁咒，中央镶嵌着一颗человеческоесердце（人类心脏）形状的宝石，正随着某种节奏缓慢跳动。
“失败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们这些凡人，终究无法驾驭神罚之力。”
“我们并未失败。”
阿拉斯托尔平静回应，“只是换了一条路。
既然光明与黑暗都无法压制那棵树，那就让我们亲手培育它??然后，从内部腐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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