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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眼镜下的眼睛有些疲倦，眼底埋了一层青黑，眼白处还泛着红丝。
沈月觉得他应该和赵子轩感情很好，不然不会看上去如此的憔悴和悲伤。
见到他们两人，他未像常人一般，为他俩的年纪和外貌而心生被愚弄的愤恼，反是急切地追问：“你们不是说有杀赵子轩凶手的信息吗，快点告诉我。”
他的语气恳迫，话语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苦楚，以及对于那个凶手的痛恨。
他伸手抓向褚玺的手臂，疲惫的双眼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我求你们，我可以花钱买消息。”
褚玺不着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将两只手都放到了桌子下面，捏了捏沈月的小手。
她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手中像是一团烤完火还带着余温的棉花糖，他一手就能够全部掌握。
“你先冷静冷静，我们不需要你的钱。”
经纪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他尴尬地收回了手，双手端放在身前，手指不自在地互勾着：“很抱歉，我失礼了。”
“没关系。”
褚玺将果酒往他身前递了递，经纪人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拿起果酒一干而尽。
唇里还残留着果酒的余香，腹中也燃起快要将他撕裂的火焰，但是他的脑海却清醒无比：“我现在好多了，你说吧。”
褚玺不动声色：“赵子轩死亡当天，昏迷在现场的那个学生就是我。”
此话一出，经纪人手中的玻璃杯“砰”
一声脆响，摔碎到地上：“你说什么，你是那个嫌疑犯？”
他的语气很慢，一字一字的，似乎是在迟疑，转瞬他的面上升腾起了滔天怒火，几乎要将他们两人燃烧灼尽，他咬牙切齿道：“你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是不是找打！”
经纪人腾得站了起来，瘦弱的身躯微颤，手指指着褚玺，眼神狠毒：“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向褚玺砸过去。
褚玺神色淡淡，伸出一只手，将酒瓶抓到了手中。
修长如玉的手筋骨分明，青色的血管在白皙过分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他只是轻轻一按，看似没有用力，却将一个凶神恶煞的成年人给压回了座位。
“听别人讲完话是最基本的礼貌。”
他拿过酒瓶放到了一边，拍了拍手，“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他的瞳仁颜色浅淡，即便是在背光处，仍然要比常人淡上一个色号。
直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莫名其妙地相信他说的话。
经纪人的气恼奇迹般地压了下去，有着这么一双天使眼睛的人，总归是不会说谎的吧。
他扶着额，眼前愈发地模糊，腹中的灼热在升腾发酵，他恍恍惚惚地望着面前出现重影的两人。
就听到耳边轻柔的女声在对他低语。
“赵子轩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
似乎是来自梦中的呢喃，他已经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烦闷疼痛的脑袋在隐隐胀痛。
他迫切想要快点结束这番问答，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确实有一个男朋友。”
他努力搜寻着脑中的回忆，笃定地回答。
沈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吗？或者说你认不认识她的男朋友”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以回答，赵子轩的经纪人想了许久，才用力拍了拍桌子恶狠狠道：“我怎么会不认识那个混蛋，他明明已经有了子轩姐，还在外面乱搞。”
“如果不是他，或许…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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