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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那辆破面包车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屁股影子。
但他眼神好，还是捕捉到了车身侧面用喷漆歪歪扭扭喷的几个字——威龙改装。
傅司寒皱了皱眉，心里骂了句神经病，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遇上了半夜玩命飙车的傻叉。
绿灯亮了，他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不知不觉，车子居然又绕回了白天去过的那条老街。
远远的，就看到“麻吉螺蛳粉”
那块不大的招牌，在黑漆漆的夜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像只孤零零的眼睛。
都这个点了，还没关门？
傅司寒像是被什么牵着一样，鬼使神差地把车靠边停下，熄了火。
他没下车，就隔着车窗，看着那家小破店。
店里已经没客人了，只有老板娘向芳一个人还在默默地收拾桌子，擦洗灶台。
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老长老长，看着特别单薄，特别累。
就在这时，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店门口。
还是那个穿着旧校服的少年鬼魂。
他跟白天一样，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用一种混杂着愧疚和渴望的眼神瞅着里面的老板娘，却一步也不敢靠近。
傅司寒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个叫马小五的鬼魂好像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
当他看清楚是傅司寒时，那张虚幻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就往后飘了飘，好像生怕被发现一样。
傅司寒也没急着走近，就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他：“这么晚了，还不去该去的地方？”
马小五整个魂都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你......你真的能看见我？”
傅司寒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到底是谁？”
马小五又往后飘了几步，整个魂都绷紧了，警惕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好是坏。
“一个能看见你，说不定也能帮你的人。”
傅司寒的回答还是那样，听着有点玄乎。
他也不管马小五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挺随意地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抬了抬下巴：“坐下聊聊？”
马小五犹豫了。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不像坏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有点怕，又有点想靠近。
自从他变成这副鬼样子，这是头一回有人能看见他，还能跟他说话。
这感觉太他妈奇怪了。
马小五在原地飘来飘去地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在傅司寒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当然，是飘着的。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对面还在亮着灯的小店。
向芳还在那儿吭哧吭哧地忙活，擦完了桌子又开始拖地，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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