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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哭喊着,耷拉着右臂,伸出左手抢夺场中的钢刀。
中年男子抢步上去,拉住少年,牵起他的左手用力一拉,又一个“咔吧”
声响起,少年的左臂也瘫软了下来。
少年绝望了,站在场中泪流满面。
我们都被感染了,感觉到这场把戏从开始的表演仿佛转变成了一场谋杀。
大家都为少年的凄惨揪心。
人们愤怒了,但又意识到这只是一场表演,于是为现实的残酷性感到悲凉。
大家都在看着中年人,看他如何收场。
“大家来看,他的双臂都被我卸下来了,”
中年让意地在场中转着圈,“不信大家来看。”
他走到少年身边,拿起他的右臂,直挺挺地以他的肩膀为轴心,转了一个圆角。
少年没有呼喊,继续咬着牙流着眼泪。
我感到,那位中年男子旋转的并不是少年的臂膀,而是我的。
中年男子转到少年左边,又拿起他瘫软的左臂旋转了一圈,从半空中放下,仿佛捏在他手里的不是手臂,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线团。
“好了,今的表演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到来,呃……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呵……”
中年男子着。
后面蹬缸的女孩手中拿着一个铝盆儿,转圈在观众面前收钱,场中那个被卸掉胳膊的少年还在哭着,谁也没去管他。
当女孩到面前时,人们一拥而散,几乎没人付钱。
很快所有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我和那些耍把戏的人们。
他们无奈地摇摇手,女孩“啪”
一下将手中的铝盆扔在地上。
我想给钱,但我掏掏我破烂的口袋儿,里面连一枚一分的硬币也没樱
昏黄的灯光下,我踩着自己的影子离去了,心情异常沉重。
身后的中年男人靠近少年,声地安慰着他。
那一晚,我做了整个晚上的噩梦。
第二醒来,我还没起床呢,大门就被敲得“叮当”
作响,赶紧穿条短裤跳下床去看。
原来是昨晚上表演节目的中年男人和那位少年,他们背后背只口袋,手里端一只大铁盆,正在跟母亲交涉着,欲要求取五、六斤粮食。
母亲正在跟他们争执着。
我躲在母亲背后,拉拉她的衣角,示意赶快给他粮食,母亲诧异地望着我。
实话,我可不敢不给,我太害怕了,害怕哪一独自走在街上,那个中年男子也会把我的胳膊突然给卸下来。
中年男子高胸接过粮食,“哗”
一下倒入自己的口袋,向肩上一抡,斜背着口袋,牵着少年离开了,走向另一家。
他走后,我很担心,昨晚他吞下去的玻璃到底消化了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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