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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路明非燃尽了。
他扶著膝盖大喘气，实际上才跑了几百米。
肾上腺素可以激发路明非的潜力，但他的潜力实在不多。
等他平復呼吸直起身子，却发现周围变亮了。
烟雾不知在何时消散了。
他仰头看向天空，远超平时的巨大月亮高悬头顶，月光清辉如水般泼洒而下。
周围的烟雾不知何时消散一空，他发现自己独立於无边的荒原之上。
路明非被这景色惊到了，隨后便是恐慌。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我咋回去啊？
“交换吗？”
刚才的声音如跗骨之蛆，再度追了上来。
路明非寒毛直竖。
他现在腿还有点软，只好拿著树枝当拐杖杵在地上，边喘边往前慢跑。
过了不知多久，后边的声音没再追赶上来。
路明非鬆了口气，站在原地拄著树枝歇息。
但是就这样站在原地实在是无聊得紧。
好奇心使他慢慢转身，看向后边。
一个男孩站在荒原上，仰头欣赏著月亮。
他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穿著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手上还拿著一支鲜红色的玫瑰。
似乎是察觉到了路明非的目光，男孩看了过来，轻声问道：“交换吗？”
听到这三个字的路明非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逃走，恐惧似乎从他的情绪之中被剔除出去。
面前这个男孩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一同生活过很长时间。
他反问：“交换什么？”
“交换吗？”
男孩似乎只会说这三个字。
“你要换什么？我穷得很，吃泡麵最多只加三根火腿肠。”
“这次还是选择拒绝吗？”
清风拂过，男孩鬆开了手，玫瑰隨风而起，瓣洒落如雨纷纷。
路明非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红色瓣。
瓣在他手心化作光点，消逝一空。
路明非看向男孩，有些好奇这个把戏是怎么做到的。
男孩静静地看著他，眼中流淌著火焰般的金光，將路明非的意识瞬间吞没。
路明非仿佛从高处跌落，又好像要浮出海面。
他像是憋气十分钟的潜水员，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猛地深吸一口气。
周围环境巨变，他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仍旧站在原地，手中拄著树枝，周围依旧飘散著浓厚的烟雾，相比之前似乎淡了一些。
这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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