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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霞光染红的眸子里充斥着对他的恐惧和抵触。
尽管她极力忍耐，可她的微表情都是骗不了人的。
白墨涵心里像堵了块东西似的闷闷的，把毯子搭在她手边的椅子扶手上，朝后退了几步。
第724章家？
夕阳下，楚恬儿将自己缩成一团，汗水顺着惨白的脸部弧线往下滴。
白墨涵恨不得一记耳光抽死自己，蹲在地上，不停道歉：“对不起楚妹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泪水结成珠卡在眼球里，楚恬儿咬紧唇瓣，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对不起……”
白墨涵心里更难受，一遍遍的道歉。
楚恬儿用力的甩着脑袋，强迫自己忘记那件事。
事与愿违，痛苦的回忆就像刻在了脑子里，怎么都忘不掉。
楚恬儿崩溃的扯着肩膀两侧的头发，恨不得把头皮一起薅掉。
“楚妹妹，你有气朝我撒，你别这样伤害自己。”
白墨涵想去阻止她，可想起她眼神害怕又厌恶的样子，胆怯了。
母亲去世后，他曾研究过三年的犯罪心理学，他看的案例无一例外，都是曾经受过无法磨灭的伤害后黑化。
他清楚的记得每个罪犯回忆起那一段过往时，眼中的恐惧和绝望。
楚恬儿现在的状态和那些人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选择的是克制。
唇瓣儿咬出血，疼痛中，终于找回了一丝清醒。
疲倦的目光看向白墨涵，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不要用人渣的错去惩罚你自己。”
“可是我……”
清澈的目光看向远处的余阳，缓缓道：“你没错，我也没错，傅哥更没错，错的是郑晖那个人渣……”
“他害死了正哥，害死了夏枫，害死了傅铭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郑晖的电脑里不只有阿正死时的视频，还有和害死夏枫凶手的录音，以及，傅铭宇垂死挣扎的样子。
青灰的脸、涣散的瞳孔定格在那电脑一角小小的缩略图里，再也不是生前的意气风发。
楚恬儿痛心、惋惜，憎恨……
“郑晖该死！
他该死！”
凄厉的吼声响彻楼顶，白墨涵一声接一声附和：“他该死，你亲手杀了他，你给他们报了仇，楚妹妹，你是最勇敢的姑娘。”
“是，我给他们报了仇！
我亲手给他们报了仇！”
最后一抹阳光照在楚恬儿微微扬起的笑脸上。
她明明是在笑，白墨涵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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