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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为漫诞不稽,无足疑者。
[96]
洪迈经过推算而提出的问题,是有其合理性的,说明他读史的细致和讲求“考信”
。
当然,司马迁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五帝、三代之记,尚矣”
,同时推崇孔子的“疑则传疑,盖其慎也”
[97],但他“集世”
记殷、周事,在年代上毕竟不可能做到比较准确。
这是文献不足的限制,固不可苛求司马迁,而洪迈的批评也是可以理解的。
与此相类似的是,洪迈也批评魏收《魏书》所记世系及史事上的讹谬,他根据魏收自序其家世写道:汉初的魏无知为魏收七代祖,“而世之相去七百余年。
其妄如是,则述他人世系与夫事业,可知矣”
[98]。
据《北齐书·魏收传》记,魏收撰成《魏书》后,一些门阀子弟哗然而攻之,多是有关世系及先人事功方面的纠葛;魏收也确曾奉诏进行修改。
洪迈的批评是有道理的。
同样,洪迈还批评了《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皆承用逐家谱牒,故多谬误”
。
他举沈氏为例,故上及于沈约。
他经过详考古有两沈国的事实后写道:
沈约称一时文宗,妄谱其上世名氏官爵,固可嗤诮,又不分别两沈国。
其金天氏之裔,沈、姒、蓐、黄之沈,封于汾川,晋灭之;春秋之沈,封于汝南,蔡灭之,顾合而为一,岂不读《左氏》乎?欧阳公略不笔削,为可恨也。
[99]
沈约不知有两沈国,因而述其先世而致误,欧阳修据而不审其实,亦致误。
洪迈对此考察详明,足见其功力之深。
上面三例,都涉及世系问题,亦可见洪迈的治学兴趣颇留意于谱牒领域。
洪迈还批评王通、苏辙对《史记》的批评不当。
他引用王通《中说》所谓“史之失自迁、固始也,记繁而志寡”
的话,继而指出:“(王通)《元经》续《诗》、《书》,犹有存者,不知能出迁、固之右乎?”
他又引用苏辙所谓“太史公易编年之法,为本纪、世家、列传,后世莫能易之,然其人浅近而不学,疏略而轻信,故因迁之旧,别为古史”
的话,继而指出:“今其书固在,果能尽矫前人之失乎?指司马子长为浅近不学,贬之已甚,后之学者不敢谓然。”
洪迈由这两个事例而发论,认为:“大儒立言著论,要当使后人无复拟议,乃为至当。”
[100]当然,要完全做到“使后人无复拟议”
是不可能的,但由此可见洪迈在史学批评上的严谨精神。
关于比较得失。
这是洪迈常用的史学批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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