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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听闻法会上发生了骚乱,臣的心中真是惊骇不已啊。”
她刻意用了“臣”
这样的自称,淡化与长公主的亲密,先在身份上把自己摘出去一点。
内闱总管得了皇帝眼色,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楚大人,这法会现场的调度与秩序维护,一直是由叶大人与您这边负责的。
这骚乱发生前,您一直身在何处?可曾留意到什么异常?”
这两个问题尖锐无比,且直指核心。
楚绢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的快速思虑。
她不能说自己一直在偏殿附近监听,那会立刻引起怀疑;她也不能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那样会显得她管理不善。
好在她在事发时正在偏殿内为长公主辩护,有皇帝皇后等一众人等作证,最起码这件事的怀疑不会太快落到她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楚绢意识到现在推给旁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长公主构陷一事在前,她这个长公主府的女官绝不能做出类似的行径。
脑海中回忆着刚才骚乱全程她在偏殿所她察觉到的信息,楚绢想起骚乱初起时,她听到的,秦婉儿的哭喊声:
“我的簪子!
我的簪子是御赐的!
你们怎么敢……”
从这句话出发,一个绝妙的策略瞬间成型。
楚绢沉声说道:“总管大人,实不相瞒,臣之前为了替长公主辩护而失礼冲入偏殿,就一直留在这里,那场骚乱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只是,仅凭臣听到的只言片语,臣也有一个猜测。”
楚绢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愕与愤慨交织的表情:“臣以为,这件事或许与秦小姐自身有关!
方才骚乱初起时,臣就恰好听到秦小姐与人争吵时说出的话。
只是臣还以为是寻常妇人拌嘴,未及细究。
但方才总管大人询问臣可曾留意到什么异常,臣想起来了,秦小姐说了御赐之物四个字,这倒是提醒了臣。”
她转向皇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陛下,秦小姐乃是将要嫁入皇家宗室的贵女,携带御赐之物本无可厚非。
但在佛门清净之地,人多眼杂,若因一己之物与他人发生争执,乃至惊扰圣驾,传扬出去,不仅有损秦小姐清誉,更会给五皇子殿下与秦家的联姻蒙上阴影。
臣……臣斗胆猜测,许是秦小姐过于珍视御赐之物,与人发生误会,这才导致了后续的混乱。
此事,怕是秦小姐心性急躁,处置不当所致,未必全是外因挑唆。”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第一,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说自己当时不在现场,知道什么也是隐约听到。
第二,她巧妙地将骚乱的起因引向了秦婉儿自己。
心性急躁、处置不当、过于珍视御赐之物与人争执……这些话,都和秦婉儿一贯的骄纵轻狂契合。
这样一来,责任主体就变成了秦婉儿本人,而不是负责秩序的她或是叶烬霜,抑或是宫里的人。
果然,当听到楚绢猜测责任在秦婉儿自己、并没有任何人设局挑唆时,内闱总管脸上闪过一抹满意的微笑。
第三,她更是将此事上升到了影响皇家颜面和五皇子婚事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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