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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清咳一声，挑眉道：“觉得无聊啦？”
余顾一下子从困意中蹦出来，兴许是蹦的力气太大，耳朵都发烫了，“没有……喂，你别捏啊！
你爸妈还在旁边呢。”
“我才不管呢，你耳朵快熟了哦。”
姜黎继续揉搓余顾耳朵，不肯放开手。
剧台上的已经开唱了。
《吟游诗人》的故事包含了贵族与吉普赛人的世仇、兄弟相残、爱情与血缘的撕裂。
姜黎最耿耿于怀的是第四幕，他真的不希望心性敏感的余顾看到。
真奇怪啊，明明小时候每一次看剧都是一种享受，此刻却兴致阑珊，压根就没心思看。
许是自驾太兴奋的原故，余顾这两晚就没好好睡过觉，只顾着玩乐了，在如此沉闷的环境下他的眼皮像挂了铅球一样沉重，以防睡着，一直在玩姜黎的手指，同样也没看进去。
两个人就这样熬过了前面两幕结束，姜黎问余顾：“要不要先回去？”
余顾迅雷般撑开眼皮，眼神坚定似要入党，“不要，我得看看最后一幕好不好看，我还想赢呢。”
虽然很想说这首剧目的背景故事自己都知道，但姜黎也不想扫了他的兴，只好等着自己躺赢然后再爽一爽喽。
不过试试看来他到底是想多了，余顾经受过前面几幕的轰轰烈烈，实在是累得不行，悄然间已经垂下脑袋睡了过去。
姜世杰和慕仁慧皆看得入迷，姜黎也不顾及什么，让余顾靠住自己的肩膀，给他心里美的不像话。
第三幕结束后，姜世杰就和慕仁慧讨论起第四幕的情节了，当谈到到曼里科被处死时合目捻着佛珠时，他刻意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这血脉乱了，家啊也就散了。”
“呵……”
姜黎从小就受打压式教育的毒害，实在太了解姜世杰的恶心之处了，这话明摆着就是在阴阳他跟余顾。
“每次看到莱奥诺拉服毒时落泪，我也忍不住想哭。”
慕仁慧说时看向姜黎这边。
姜世杰接着道：“确实是感人，只是人都已经死了，下场还是那么凄惨，曾经再怎么反抗也没什么用啊。”
“即便如此，她没有背叛自己，殉情也是她对自己人生的选择。”
姜黎说。
姜世杰冷哼道：“可为了所谓的爱情，竟然连体面活着的权力都放弃了，简直是糊涂，糊涂。”
体面吗？
姜黎想起他曾在余顾的一个写书评的本子上看见过一句评价语，他便原模原样地说给姜世杰：“把自己灵魂都出卖了的人，怎样的生活对他来说都是枷锁。”
“但那是本就可笑的爱情，是错误的选择。”
纵然不提倡为爱情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姜世杰根本也没在提倡惜命，居心显然可疑。
余顾曾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都是要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的。
那些话姜黎一直都记得，他回到：“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楚，人各有志，爱情、事业、梦想……只要是自己心之所向。”
他无意间往左边瞥了一眼，余光中看见母亲欣慰地朝他微笑。
还好姜世杰没胡子，不然肯定会被气歪的。
这下可让姜黎暗爽到了，“妈，宝宝睡着了，我先送他回去吧？”
慕仁慧的笑变得无奈，道：“看来歌剧还是不适合他看啊，也是苦了他跟我们看完前三出了。
去吧，路上小心。”
姜黎在余顾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把他背起来，还是挺轻的。
姜世杰一看又惊又怒，“你……你就这样把他背到车里去啊？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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