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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的眸子空茫，如同火焰熄灭一般，身体直直地向前倒去。
月遮上前将春水揽入怀中，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酸涩由心脏蔓延至四肢，她喃喃地唤着，“春水？”
春水扑在月遮怀中，泪水如断了线般，撕心裂肺地大喊，“为什么！
我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个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
韩越捂着小腿，此刻正汩汩地往外淌着血，脸色阴沉，他恨不得上去将她撕烂，“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风吹起几人的衣角，树叶簌簌而落，却吹不散月遮眸子中聚集的乌云，她安慰着春水，轻声说道，“裴晗，你先带春水走。”
“不行。”
裴晗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二人方才经历了一场焦灼的战斗，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几处伤口，月遮是救她，此刻她怎么能抛下她而走，“我不放心你。”
春水在裴晗的搀扶下起身，似是知道月遮要做什么一般，嗓音干哑，“月大姑娘，我不走。”
韩越闻言大笑，怒目圆睁地威胁道，“你们敢杀我？”
胡可达玛在旁边忽地大喊，“是你！
你们两个是昨晚的人！”
月遮和裴晗闻声转头，这人怎么才认出来？
达玛想起来了，他今早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骨头酸痛，好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但他又什么都记不住。
“有什么不敢的，韩世子，你弟弟也是我杀的。”
月遮闻言轻笑，“死在了寒冬，尸体被我扔到了井里。”
言词落到风中，飘到韩越耳边，却如剑一般锐利，捅进他的心窝中，韩越愣了半晌，愤怒在心口蔓延，他就说二弟怎么会失足掉入井中。
他拿起身旁还未射出的箭矢，眼神带着浓烈的怒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月遮刺来，“是你杀了二弟？月遮！
我要杀了你！”
月遮向后一撤，俯身擦着地面躲过，衣裙掀起落叶，抢过他手中的箭，朝他另一只腿扎去。
韩越顿时跪坐在地，月遮抬脚，踢在他的下巴处。
他喉中吐出一口鲜血，“为什么，我们韩氏与你并无仇。”
“无仇？韩世子是不是贵人多忘事。”
树影斑驳，月遮抱着胳膊，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一条一条给他数着罪状，“是谁将我哥哥关在庙中，又在庙外放火，又是谁明明知道韩夫人要对春水的孩子下手，而在春水生产之日，和月霖出去喝花酒。”
“这些难道不是韩世子奉着贤妃的命令，做的吗？”
韩越脑中一片混乱，稀里糊涂地问道，“你哥哥？你哥哥不是月霖吗？”
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睁大，惊恐喊叫，“是你！
你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你为什么还活着？”
“月大姑娘，你说什么？”
春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韩夫人明明跟她说，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手指颤抖着，“我的孩子，是被人害的？”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冲到韩越面前，拽着他的衣领质问道，“韩越，你说话啊，我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春水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身上，崩溃地大喊，“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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