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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护惊讶地跳下马回拜,跪下捧着李俶的脚说:“我一定为殿下径直前往东京。”
随即与仆固怀恩率领回纥、西域的军队从城南经过,在浐水东岸扎营。
百姓、士兵、胡人见到李俶下拜的情景,都哭着说:“广平王真是汉人、胡人的共同君主啊!”
肃宗听到这件事后,高兴地说:“我比不上他!”
李俶整顿军队进入城中,百姓老幼夹道欢呼,有的悲喜交加流下眼泪。
李俶留在长安,安抚百姓三天后,率领大军向东出发。
任命太子少傅虢王李巨为西京留守。
甲辰日,捷报传到凤翔,文武百官入朝祝贺。
肃宗泪流满面,当天就派宦官啖庭瑶前往蜀地向太上皇奏报,命令左仆射裴冕进入京师,告祭天地、宗庙,并安抚百姓。
肃宗派骏马到长安召见李泌。
李泌到达后,肃宗说:“我已经上表请求太上皇返回长安,我将返回东宫重新履行儿子的职责。”
李泌说:“那份奏表还能追回吗?”
肃宗说:“已经送出去很远了。”
李泌说:“太上皇不会回来了。”
肃宗大惊,询问原因。
李泌说:“这是情理和形势发展的必然结果。”
肃宗说:“那该怎么办呢?”
李泌说:“现在请重新为群臣草拟一份贺表,就说自从马嵬坡请求留下陛下,灵武劝陛下登基,到如今收复京师大功告成,陛下日夜思念太上皇,请求太上皇尽快返回京城,以便陛下能尽孝赡养,这样太上皇就会回来了。”
肃宗立即让李泌草拟奏表。
肃宗读完奏表,哭着说:“我起初是真心愿意归还朝政大权。
现在听了先生的话,才明白自己的过错。”
立刻派宦官带着奏表前往蜀地,接着与李泌一同饮酒,同床而睡。
李辅国请求将宫中的钥匙交给李泌保管,李泌请求让李辅国掌管;肃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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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说:“我现在报答陛下的恩德已经足够了,想重新做个闲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呢!”
肃宗说:“我与先生多年共同经历忧患,现在正要一同享受安乐,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呢!”
李泌说:“我有五个不能留下的理由,希望陛下允许我离开,以免我遭遇杀身之祸。”
肃宗说:“什么意思?”
李泌回答说:“我遇到陛下太早,陛下对我的任用太重,对我的宠爱太深,我的功劳太高,我的行事轨迹太奇特,这就是我不能留下的原因。”
肃宗说:“暂且睡觉吧,以后再商议这件事。”
李泌回答说:“陛下现在在我的床榻边休息,我尚且不能请求离开,更何况以后在朝堂之上呢!
陛下不允许我离开,就是要杀我啊。”
肃宗说:“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怀疑我,难道有像我这样会杀害你的君主吗!
你简直是把我当成勾践了!”
李泌回答说:“陛下不会杀害我,所以我才请求归隐;如果陛下真的会杀我,我又怎么敢再说这些话呢!
而且想要杀我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五个不能留下的理由’。
陛下过去对待我尚且如此,我还有不敢说的话,更何况天下安定之后,我还敢直言进谏吗!”
肃宗沉默了很久说:“你是因为我没有听从你北伐的计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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