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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创始以来,差不多没有间断过。
前前后后著名的诗人几乎都在这儿读过诗:他们自己的诗,或他们喜欢的诗。
入场券六便士,在英国算贱,合四五毛钱。
在伦敦的时候,也去过两回。
那时孟罗病了,不大能问事,铺子里颇为黯淡。
两回都是他夫人爱立达克莱曼答斯基(AlidaKlementaski)读,说是找不着别人。
那间小楼也容得下四五十位子,两回去,人都不少;第二回满了座,而且几乎都是女人——还有挨着墙站着听的。
屋内只读诗的人小桌上一盏蓝罩子的桌灯亮着,幽幽的。
她读济兹和别人的诗,读得很好,口齿既清楚,又有顿挫,内行说,能表出原诗的情味。
英国诗有两种读法,将每个重音咬得清清楚楚,顿挫的地方用力,和说话的调子不相像,约翰·德林瓦特(JohnDrinkwater)便主张这一种。
他说,读诗若用说话的调子,太随便,诗会跑了。
但是参用一点儿,像克莱曼答斯基女士那样,也似乎自然流利,别有味道。
这怕要看什么样的诗,什么样的读诗人,不可一概而论。
但英国读诗,除不吟而诵,与中国根本不同之处,还有一件:他们按着文气停顿,不按着行,也不一定按着韵脚。
这因为他们的诗以轻重为节奏,文句组织又不同,往往一句跨两行三行,却非作一句读不可,韵脚便只得轻轻地滑过去。
读诗是一种才能,但也需要训练;他们注重这个,训练的机会多,所以是诗人都能来一手。
铺子在楼下,只一间,可是和读诗那座楼远隔着一条甬道。
屋子有点黑,四壁是书架,中间桌上放着些诗歌篇子(Sheets)、木刻画。
篇子有宽长两种,印着诗歌,加上些零星的彩画,是给大人和孩子玩儿的。
犄角儿上一张帐桌子,坐着一个戴近视眼镜的,和蔼可亲的,圆脸的中年妇人。
桌前装着火炉,炉旁蹲着一只大白狮子猫,和女人一样胖。
有时也遇见克莱曼答斯基女士,匆匆地来匆匆地去。
孟罗死在一九三二年三月十五日。
第二天晚上到铺子里去,看见两个年轻人在和那女人司帐说话;说到诗,说到人生,都是哀悼孟罗的。
话音很悲伤,却如清泉流泻,差不多句句像诗;女司帐说不出什么,唯唯而已。
孟罗在日最尽力于诗人文人的结合,他老让各色的才人聚在一块儿。
又好客,家里炉旁(英国终年有用火炉的时候)常有许多人聚谈,到深夜才去。
这两位青年的伤感不是偶然的。
他的铺子可是赚不了钱;死后由他夫人接手,勉强张罗,现在许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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