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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主动出手抹除其灵智，又等于亲手斩断一条通往更高境界的通路。
毕竟，谁又能保证下一个诞生灵智的器物，还会如此温和？
“你们想多了。”
寒黎忽然插话，语气平静得诡异，“它没疯，也没分裂。
只是……太久没人说话了。”
我怔住。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寒黎从虚空踏出，身形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眉目间竟浮现出一丝疲惫。
“你们以为它是怪物？其实它只是孤独。
几万年守着一片死寂的海域，听着无数修士来此讲道，却没人愿意真心与它交谈。
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它都记得。
包括你小时候偷偷在碑文上画的小乌龟。”
他说这话时，看向的是我。
我浑身一震，脑中瞬间闪过童年记忆：七岁那年，我在太元海边缘的一块残碑上涂鸦，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还写下了“曲涧磊到此一游”
。
那是我第一次独自离开宗门历练，兴奋之下做了件傻事。
后来那块碑被风化崩解，我以为再无人知晓。
可它记得。
“所以它刚才那些话……那些调侃、那些情绪起伏，并非混乱，而是模仿。”
我喃喃道，“它在学着像人一样交流。”
“准确地说，是在模仿它记忆中最熟悉的几个存在。”
寒黎点头，“厚德、百桥、还有……英挺多年。”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寂静。
英挺多年，正是当年主持太元海封印仪式的初代真尊，也是第一位尝试与八阶寒黎沟通的人。
传说他在闭关前曾留下一句谜语般的话：“若它开口，勿惧其声；若它笑，当知其痛。”
原来如此。
它不是疯癫，不是失控，而是在用尽一切方式引起注意??哪怕扮作轻浮老司机，哪怕讲些不合时宜的荤段子，哪怕被人误解为精神错乱。
它只是不想再被当作一件死物供奉在海底。
“它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六阶灵脉，也不是讲道报酬。”
我深吸一口气，“它要的是……认可。
是有人愿意承认它是一个‘活着’的存在。”
良久，无人言语。
最终还是金戈打破了沉默：“所以现在怎么办？告诉百桥真相，然后让他重新开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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