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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很觉得有兴趣,不知道在白**以外还有些什么叶子可以当茶?《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山有栲”
一条下云:
山樗生山中,与下田樗大略无异,叶似差狭耳,吴人以其叶为茗。
《五杂俎》卷十一云:
以绿豆微炒,投沸汤中倾之,其色正绿,香味亦不减新茗,宿村中觅茗不得者可以此代。
此与现今炒黑豆作咖啡正是一样。
又云:
北方柳芽初茁者采之入汤,云其味胜茶。
曲阜孔林楷木其芽可烹。
闽中佛手柑橄榄为汤,饮之清香,色味亦旗枪之亚也。
卷十“记孔林楷木”
条下云:
其芽香苦,可烹以代茗,亦可干而茹之,即俗云黄连头。
孔林吾未得瞻仰,不知楷木为何如树,唯黄连头则少时尝茹之,且颇喜欢吃,以为有福建橄榄豉之风味也。
关于以木芽代茶,《湖雅》卷二亦有二则云:
桑芽茶,案山中有木俗名新桑荑,采嫩芽可代茗,非蚕所食之桑也。
柳芽茶,案柳芽亦采以代茗,嫩碧可爱,有色而无香味。
汪谢城此处所说与谢在杭不同,但不佞却有点左袒汪君,因为其味胜茶的说法觉得不大靠得住也。
许多东西都可以代茶,咖啡等洋货还在其外,可是我只感到好玩,有这些花样,至于我自己还只觉得茶好,而且茶也以绿的为限,红茶以至香片嫌其近于咖啡,这也别无多大道理,单因为从小在家里吃惯本山茶叶耳。
口渴了要喝水,水里照例泡进茶叶去,吃惯了就成了规矩,如此而已。
对于茶有什么特别了解,赏识,哲学或主义么?这未必然。
一定喜欢苦茶,非苦的不喝么?这也未必然。
那么为什么诗里那么说,为什么又叫作庵名,岂不是假话么?那也未必然。
今世虽不出家亦不打诳语。
必要说明,还是去小学上找罢。
吾友沈兼士先生有诗为证,题曰《又和一首自调》,此系后半首也:
端透于今变澄彻,鱼模自古读歌麻。
眼前一例君须记,茶苦原来即苦茶。
谈酒
这个年头儿,喝酒倒是很有意思的。
我虽是京兆人,却生长在东南的海边,是出产酒的有名地方。
我的舅父和姑父家里时常做几缸自用的酒,但我终于不知道酒是怎么做法,只觉得所用的大约是糯米,因为儿歌里说,“老酒糯米做,吃得变nionio”
——末一字是本地叫猪的俗语。
做酒的方法与器具似乎都很简单,只有煮的时候的手法极不容易,非有经验的工人不办,平常做酒的人家大抵聘请一个人来,俗称“酒头工”
,以自己不能喝酒者为最上,叫他专管鉴定煮酒的时节。
有一个远房亲戚,我们叫他“七斤公公”
——他是我舅父的族叔,但是在他家里做短工,所以舅母只叫他作“七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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