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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收下镘头：“舍不舍得，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点点头：“好，那我等着。”
正在此时，洞穴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两个士兵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鲜血染遍全身。
那是他们连里的小兵，显然刚刚在寻找食物时受了伤。
一个士兵五指几乎被炸断，血ròu模糊。
另一个士兵眼睛被子弹打穿，鲜血沽沽沿着那血孔而出，昏昏沉沉，显然快死了。
他们几个老兵赶紧起身，安顿他们。
可是在这荒郊野岭，能安顿什么呢？
他们自身都难保。
五指断了的士兵，痛苦地嚎叫了一整晚。
另一个小兵，没片刻就断了气。
篝火还在滋滋烧着，却渐渐弱下去，连带着原本美味的食物。
鸢赤水累极，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只想睡一觉。
饥饿，死亡。
炮火，死亡。
机械地装子弹，扳机，枪杀。
枯燥又乏味。
只是睡了片刻，忽地听见托杰希大叫：“你干什么去？”
她惊醒过来，就看见一个新兵浑身发抖，脸色发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洞口，往外走。
他要回家。
有个执念一直在脑海盘绕，从来前线时一直盘绕。
他想起家里温暖的炕头，几岁的妹妹扎着马尾，甜甜笑着冲过来要他抱。
前线真的好冷，好饿，时刻都悬在死亡线上，他真的好累。
看不到战争结束的希望。
外面正是炮火猛烈的时候，弹片飞溅。
反应过来的几个老兵，连忙起身，冲过去要将他拉回。
新兵却猛地吼叫起来，声音颤抖惊悚，疯狂往外冲。
“回来！”
他们刚追了一小段，就听见枪响。
新兵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直着身子，慢慢倒在地上。
鸢赤水收回了脚，跑回了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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