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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炮火声会掩盖住呼吸声，鸢赤水仍旧屏住了呼吸。
一步、两步……
只要他走过来，她就应当飞快地扑过去，一刀将他刺死，否则，他一眼就会看见躲在这里的她。
鸢赤水右手抓着刀柄，心底默默地数着步数。
五、
四、
三、
二、
脚步近了，鸢赤水顿觉浑身的血瞬间冲上了脑门。
她猛地扑了过去，朝猝不及防的士兵刺了过去。
“哧——”
“哧——”
她失了理智般，连续刺了好几刀，满脑子想的只有：
他拿的是枪，她只有刀！
一定要刺死他！
否则死的就是她！
浊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黑夜中，她的眸子似染了残血，布着凌厉与凶狠的光。
她半跪着，直着身子，手中的刺刀蜿蜒而下黑红的血。
士兵惊恐地看着她，在她的注视中倒在了地上。
他眼底的恐惧害怕与哀求那样明显。
他还没有死。
还剩下一口气，只是动弹不得。
士兵痛苦垂死的喘气声在沉沉的黑夜里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明明知道不可能，鸢赤水还是害怕他的喘气声会招来人。
她举起刺刀，却没有再落下。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满血的手，黏腻得令人恶心。
鸢赤水因缺水而口干，沙哑地说了句无用的废话：“别喘那么大声。”
士兵倒在地上，血很快浸满四肢，他的呼吸渐渐微弱。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用冷兵器将敌方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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