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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帮我洗碗装好面那拿过来给我。”
“…行葩。”
李承义分好两碗葱花鸡蛋面，端来客厅，发现妈妈安静地端坐在饭桌前，眼睛平视，双手搭在腿上，一动不动，与昨天早上简直判若两人。
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妈，这是你的面。”
，他偷偷观察妈妈的表情，想从脸上看出端倪，但那张脸平滑恬静，根本没做任何表情。
“帮我把这筷子再洗一遍，顺便拿酱油出来。”
，艾梅莉近乎强硬的语气，脸颊上却波澜无惊。
“…好吧。”
，想来妈妈累了。
李承义仔细洗清筷子，顺手拿了一瓶酱油，返回客厅，筷子交了出去，他先给自己浇上一点酱油，搅拌成一碗酱黄色的汤面，刚想夹起面条准备下嘴，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抱住他的碗，直接拖走化为私有物，而他得到了还没倒酱油的那碗。
心底的震惊把他的嘴巴撑到极限，眼球也被挤出眼眶，即便如此妈妈也没有一点反应。
这妈妈还能要吗，昨晚不会是拉坏了吧。
罢了，再拌一次就行。
吃完面条，李承义啊的一声呻吟，面条配葱花果然美味，只是他刚松弛下来，妈妈又发话了。
“帮我去衣架那里拿裙子下来，换完衣服就出发。”
妈妈这次转过身来看着他，可依旧没任何表情。
这他就不能理解了，妈妈到底在想什么，是今天临时发懒，还是说有别的心思，为什么不直接表达出来。
像是故意给他下达指令，看他的表现。
“妈，虽然我是你儿子，但你也不能胡乱命令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李承义挺直腰背，拉高音量来宣告他也是有自尊的，但是下一秒直接化身为龟儿子，猥琐低头凑到妈妈的跟前。
“说说什么事，作为儿子兴许能帮妈妈出出主意，你说呢。”
，妈妈的这些“为难”
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麻烦，他主要想知道妈妈到底在打什么谜语。
艾梅莉听着，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拖住一边脸颊只是看着李承义，看了几眼，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闭上眼睛，似乎昨晚的折磨还残留在体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就这样安静地假寐，唯一的动静是不断起伏的胸口。
妈妈近乎偏执的行为让李承义的思维冷净下来，或许妈妈只想在他的行为上得出某个答案。
想通后，他转身往楼梯转台走去，衣架上估摸晒了两天衣服的量，上面只有一件裙子，他还记得这件裙子是中考结束后，五个人去逛街妈妈按照刘老师的造型买的，她最钟意的一件。
裙子取下来攥在手里，他的手心能感觉到一些毛刺，瞧着颜色也已经泛白，等他抱着裙子回到客厅，妈妈早已站起来面向客厅的入口，脸上终于挂出今天的第一个表情。
眉心上挑，嘴角弯弯，是一个浅浅的笑容，却意味深长，他暂时看不出来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
“走吧，拿上钥匙，这次由你来开车。”
，艾梅莉没等回答，款款地走出家门，站在电车车尾旁边，直到李承义拿着钥匙匆匆赶来。
“快点啊，别让刘老师久等了。”
，艾梅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放开，笑意盈面，两颗小虎牙在十点多的太阳下反射出乳白色的光晕，周围的环境瞬间黯然失色。
李承义失声一笑，也不知道妈妈得到了什么答案，不过记忆中很少能见到妈妈这样的笑容。
值了。
“准备好了没，我要开车了。”
“行了，赶紧开起来。”
“好咧。”
李承义扭动把手，车子才启动，下一秒又硬生生停顿下来，但因为惯性的作用，两人的屁股都往前挪动了小段距离，原本两人中间隔着拳头宽的空间，现下几乎贴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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