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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铮感觉和奚楼坐在一起,发生的地狱行为实在太多——譬如此时让别人猜自己爹是怎么死的,仿佛是故事讲到精彩处留给观众的互动环节。
实在是槽多无口,她一脸无语地接话:“奚亭前辈杀的?”
奚楼不假思索地夸赞道:“好聪明,要不你当我徒弟吧?”
关云铮也不假思索地回话道:“奚亭前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吧。”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还真是亲姐妹。”
奚楼毫不意外她能猜出这两件事似的,在叙述的间隙又对她笑了笑:“总之那时父亲再要辩解,门派中人也没那么好骗了,全都质问他,此物究竟是从何而来。
姐姐这时才拿出了她私下调查已久的证据,证明父亲一直在用邪修的法子行事,当场斩了父亲。
“为人父者就算再行事无状,为人子女者也不可弑父,哪怕众人都对父亲心生不满,那段时间姐姐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不过她也借此剔除了那些老得颐指气使的门派长老,几乎重建了一个昆仑出来。”
奚楼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叠昆山玉做成的信纸,不知是要写信还是做什么,在膝头摊开后就没了后续动作。
比起前面的叙述,奚亭弑父夺权的全过程被她说得格外简略,可这轻描淡写的言语背后又藏了多少血泪呢?
毕竟那些长老并不是因为奚亭弑父才对她不满,更多是奚亭弑父后成了掌控话语权和门派的人,而他们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配吧?
这世上多数关于能力的评价并非真正在讨论能力,而是一种基于自我水平和自我认知的资格论。
很多人对自己并不了解的领域指指点点,是因为他们觉得在那个领域中的某个人不如自己,却能比自己登上更大的舞台,得到更多人的瞩目,获得更丰富的资源,他们觉得那个人不如自己“有资格”
。
那个人越是成功,这些人就越是愤怒,愤怒继而催生口不择言与谩骂,催生一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的所谓“真理”
。
聚光灯下,谁都是有罪的。
关云铮觑着奚楼的脸色,发觉她也是个不守“言”
德的谜语人,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
自己被迫听了一耳朵昆仑内部的官司,一时之间也变得苦大仇深起来。
“父亲死后,他所用的邪修法子也就落到了姐姐手中,她也研究了不少与神魂相关的邪术禁术,最终在一本孤本中找到了一种没那么邪的法术。”
奚楼望着膝上的信纸,“正是你追问的神魂入鼎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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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章存舒师兄弟三人正式回复完所有的信件,归墟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如今的季节不比冬日,白昼比夜晚要长上许多,忙到这个时候,纵然早已辟谷不重食欲,凌风起和步雁山也有些想去饭堂找点东西果腹。
食物落入腹中能够带来温暖的宽慰感,他们身心俱疲,急需这份无需代价的温暖。
好在饭堂仍有灯在等。
关云铮白日里耽搁了时间,正在灯下练习符咒,不时还与更为精通符咒的叶泯讨论几句笔画的走势和力道。
听见脚步声她也没抬头,只心不在焉地向一旁的李演说道:“李厨,我听师父他们快饿死了,你准备的食物怕是不够。”
李演言语间颇不客气:“喂牛都够,除非他们忽然间不是人了。”
关云铮瞬间破功,和楚悯一起在桌边笑作一团。
叶泯和谭一筠对这一句全然没有防备,想笑时章存舒三人又已经跨过门槛进门来了,登时憋成了两颗颜色喜庆的柿子。
关云铮无所顾忌,笑够了才对章存舒说:“师父,你们都回了些什么,要折腾这么久。”
章存舒接过李演盛好的粥,才用勺子舀了一勺,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模样还怪凄惨的,但关云铮看着又有些想笑,好悬忍住了,手头将自己画的符咒推给叶泯,助他分散些注意力,嘴上故作惊讶:“小师叔怎么都快凋谢了?!”
步雁山疲惫地摆了摆手,连叹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平日里说话最有劲的凌风起看了关云铮一眼,没揭穿她轻微的幸灾乐祸,还好心地解释道:“来信询问大比一事的,自然要认真回复;不怀好意的,一律阴阳怪气回去。”
谭一筠拿子不语遮住半张脸,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笑得太过放肆:“怎么个阴阳怪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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