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热天中文网】地址:https://www.rtzw.net
因之,古文经学在平帝和王莽时期骤然热了起来。
刘歆利用自己的权势,将《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立了学官,又找出了《乐经》,也立于学官。
他还增设博士与博士弟子,每经博士5人,六经共30人,每一博士领360弟子,共10800博士弟子。
东汉初的班固在《汉书·儒林传赞》中,描述武帝到西汉末经学的繁盛景象,并指出其出现的偏差及原因:“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浸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
对于西汉的经学,蒋伯潜、蒋祖怡父子作了较精到的评论:“西汉诸儒承秦始皇焚禁之后,传授群经,加以整理,致力于章句训诂,使群经得复昌盛,其有功于经学诚不可没,且重在‘微言大义’,颇能兼义理、训诂之长。
虽司马谈已有‘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其事难尽从’的批评,但比之后来‘碎义逃难’的章句小儒,徒以繁博见长,使人丁年穷经,皓首不能终其业者,终觉稍胜一筹。
而武帝以后迄于元成,为经学全盛时代,亦是很昭著的事实。
且所传之经都是今文,虽说解各有派别,各守师法,而于本经则并无怀疑。
后世所以称经学为‘汉学’者,正因经学至西汉始能确立的缘故。”
[8]
东汉光武帝刘秀重视经术,政权初建,“(四方学士)莫不抱负坟策,云会京师,范升、陈元、郑兴、杜林、卫宏、刘昆、桓荣之徒,继踵而集。
于是立五经博士,各以家法教授,《易》有施、孟、梁丘、京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诗》齐、鲁、韩,《礼》大小戴,《春秋》严、颜,凡十四博士,太常差次总领焉。”
明帝、章帝父子皆重儒学。
明帝尝于飨射礼毕,正坐讲经,“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
。
此语显系夸大其词,但其盛况恐怕也是空前的。
明帝还为功臣及部分贵族子弟另立校舍,授以儒学,“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学”
。
因此,史臣有“(儒学)济济乎,洋洋乎,盛于永平矣”
之叹。
章帝建初四年(79年),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五经异同。
会议进行了几个月,章帝亲临裁决、指导。
班固将会议结果整理出来,形成封建社会法典性文献——《白虎通义》。
会后,“又诏高才受《古文尚书》、《毛诗》、《穀梁》、《左氏春秋》,虽不立学官,然皆擢高第为讲郎,给事近署,所以网罗遗逸,博存众家”
。
从安帝到东汉灭亡,儒学虽偶而振作,但衰落已成不可逆转之势:“安帝览政,薄于艺文,博士倚席不讲,朋徒相视怠散,学舍颓敝,鞠为园蔬,牧儿荛竖,至于薪刈其下。
顺帝感翟酺之言,乃更修黉宇,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
试明经下第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郡国耆儒皆补郎、舍人。
本初元年,梁太后诏曰:‘大将军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学,每岁辄于乡射月一飨会之,以此为常。
’自是游学增盛,至三万余生。
然章句渐疏,而多以浮华相尚,儒者之风盖衰矣。
党人既诛,其高名善士多坐流废,后遂至忿争,更相言告,亦有私行金货,定兰台漆书经字,以合其私文。
……”
[9]
总体说来,东汉经学与西汉有些不同。
一是古文经学地位上升,逐渐达到与今文经学抗衡,甚至越居其上的地步,汉末又出现今古文混合的趋势;二是与谶纬结合形成风气,《白虎通义》可算是以谶纬杂经学的代表作;三是兼通诸经的学者增多,如许慎有五经无双之誉,郑玄遍注群经,这样的事例在西汉并不多见;四是西汉经师文尚简朴,研究经书注重大义,多口说流传,不太重视著述,东汉经师文多泛滥,研究经书注重训诂,解经之作大量问世;五是西汉经师传业弟子多至千人者,已为极盛,东汉经师则弟子达万人者,屡见不鲜。
上述变化,从表面上看东汉经学是更加繁荣兴盛了,可深入分析就会看出,经学已出现了诸多虚脱的征兆,正依盛极而衰的法则,一步步走上末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