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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怜霜过去并不是这么会说话的，但老夫人一听她这话，心头便不由得软了下来。
哪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希望儿孙绕膝呢？
老夫人心想，这个大丫头应该真的受了惊吓，如今看起来懂事多了。
因此，老夫人对柳怜霜更加满意了，而相比之下，对庶女柳灵灵的心情就不太好。
既然事情是因婢女把嫡小姐推到湖里这么严重引起的，柳灵灵不仅不好好认错反省，反而闹到自己面前，让她不得安宁。
在老夫人眼里，庶女终究还是庶女，有一个不够体面的姨娘做母亲，自然只能使用一些不高明的小手段。
于是，她连忙让身旁的丫鬟去扶起柳怜霜，说道：“霜儿，你身体还没好全呢，可别总想着起身。
来，快坐着吧。”
柳怜霜柔顺地应了一声，坐回原位，偷偷抬起眼眸，瞄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洛纷岚。
洛纷岚也未想到柳怜霜会如此机敏，心中稍感欣慰。
她微微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只等着老夫人开口说话。
柳灵灵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木讷的柳怜霜居然会有这样一招。
以往她在老夫人面前从没表现得这么乖巧聪慧，以前简直就象是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此刻，柳灵灵心中明白，这事怕是败局已定。
果然不出所料，老夫人喝了口茶润了嗓子，轻轻抬起耷拉的眼皮，看向柳灵灵，语气淡漠地说道：“你身边的丫头竟然敢对嫡出的小姐做出这种事，这说明你的管教确实不到位，应当惩罚才对。”
“要是传出去，我柳府嫡长小姐被二小姐的奴仆推进水里生病了，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家不合平静？”
老夫人的声音平淡无奇，完全不同于对待柳怜霜那种带有宠溺的口吻，隐隐透露出不满。
“好好抄完《女诫》，然后让你的母亲仔细审查，如果有不对之处，就要回去重新再写。
还有那个推霜儿入水的婢女，你处置了吗？”
柳灵灵紧握手中的帕子，不敢抬头看老夫人，尖锐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赶忙回答道：“回祖母……那婢女已经被打了三十板子，并由管家押送出卖了。”
老夫人缓缓开口：“区区三十板子，实在是便宜了她。
既然已经卖掉，此事就暂且不追究了。
不过，霜儿近段时间还需好好休养才是。
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让她的丫鬟或嬷嬷去我的小库房取些滋补的药材吧。”
柳怜霜急忙以柔和的声音感谢老夫人，也没有拒绝，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几分，显得极为懂事听话。
老夫人不禁又回想起她刚刚所说的话：掉进冰冷水中后，今天已是醒来的第二天，还记着要给自己请安，的确是个懂得孝敬的孩子。
此刻，柳灵灵和秦姨娘依然尴尬地站在房间中。
在这个场合里，秦姨娘的身份实在无法与柳灵灵相提并论，自然不好贸然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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