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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顿了顿,声音变得极轻:“他是你父亲的学生,姓沈,原名沈明远,现用名……沈默。”
李居胥浑身一震。
沈默?那个总是默默打扫档案室、从不参与会议、连年终聚餐都提前离席的老管理员?
他从未想过,这个人竟然……
“他每隔三个月会去城东第三公墓,祭拜一座无名碑。”
灰烬继续说道,“碑下埋着的,是你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真相不在文件里,在人心中。
’”
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余音。
李居胥站起身,将吊坠贴在胸口,久久不动。
然后,他打开通讯系统,向崔烟烟发出最后指令:
“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在提丞司召开一场特别听证会,主题是‘黄环星纺织品招标案进展通报’。
你务必到场,带上所有你能信任的人。
我会当着全体职员的面,公开一部分证据。”
“可你不是说还没准备好吗?”
崔烟烟惊问。
“准备永远不够。”
他望着漆黑的海面,声音如铁,“但我们不能再等了。
有些人,必须在活着的时候看到正义降临。”
“那你呢?”
“我?”
李居胥嘴角扬起一丝近乎悲壮的笑意,“我只是一个猎人。
猎人的宿命,就是追到尽头,哪怕那里站着的,是曾经的自己。”
通话结束。
他调转车头,驶向城市中心。
夜色再度降临,灯火重燃。
而在提丞司大楼顶层,魏忠祥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刚送达的绝密文件:
【代号“清道夫”
行动批准令。
目标:李居胥。
授权方式:非司法清除。
执行时间:明日听证会结束后。
】
他盯着那行字,良久未动。
窗外,整座城市如星河般璀璨。
而他,正站在风暴之眼,等待着黎明前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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