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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天旋地转，最后归于黑暗，她只能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还有宋止维吃痛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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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医院。
孟凡茵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白色内搭沾着点点血迹，满心焦灼地看着急诊室上的红灯。
当时场面太混乱了，等她反应过来，商场保安已经把施暴人拉开，一把像是水果刀样式的尖锐利器掉在地上，低头看，瓷砖上还拖着鲜红的血迹，宋止维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掉在她脸上，是冰凉的。
她记不得那个拿着刀的人是谁，在哪，说了些什么，眼里只有宋止维毫无血色的脸，还有压在她身上无力支撑的身体。
孟凡茵身体又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凡茵！”
申黎从一侧走廊里跑过来，一脸惊慌，“你没事吧？”
孟凡茵目光呆滞地看她一眼，缓慢地摇摇头，又往向急诊室，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她。
“苔苔被姐夫接回去了，你别担心，她没事。”
声音又干又哑。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些。
申黎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给她，坐在她旁边安抚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她知道自己的安慰是杯水车薪，当她接到孟凡茵的电话时，差点没在公司叫起来，边给老叶打电话边往医院赶，一个是怕苔苔吓着，二是怕出什么事，雪上加霜。
“警察说了什么？”
申黎问。
“也没说什么，还在审，”
孟凡茵声音虚浮，“这件事可能要麻烦你跟着了。”
“没问题。”
申黎陪着孟凡茵枯坐了不知道多久，她看着她握在手里一直没打开的水，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急诊室的红灯灭下去，护士从里面打开门。
孟凡茵赶紧奔上前，绷紧的身体僵硬，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宋止维坐在里面，半边衣服脱下来，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他正垂头观察自己手上的石膏，几缕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表情。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正对上孟凡茵的双眼。
宋止维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勉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那么多血，还打石膏。”
孟凡茵哽咽一声，又听旁边的医生叮嘱他，“不要碰水，最好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后来复查看看。”
“不用住院吗？这伤看起来非常严重！”
孟凡茵焦急道。
医生看她惊吓过度，安抚道：“身上其他地方没受伤，就是手臂被扎了两刀，不算特别严重，但是有一处伤口也有点深，要住院也行。”
申黎也附和道：“这个伤看着也怪触目惊心的，住一下也好。”
宋止维这时开口：“不住院。”
孟凡茵回头盯着他，眼里的水珠掺着不解。
“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宋止维说完，示意她靠近点，然后低声补充，音量小到只有彼此能听见，“我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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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黎把车开到孟凡茵公寓楼的地下车库，嘱咐了几句养伤的注意事项，孟凡茵拿出手机一一记到备忘录里，宋止维陪听。
说完，申黎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心领神会，对孟凡茵说：“我先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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