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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祖母始终在转她的念经桶,让人很迷糊,一圈一圈的,看也没看她一眼,她含默着,似是很放心的转身出去了。
祖母是个虔诚的教徒,好些年,她过于忙碌、操心,不能去做她的佛事,这些年,她年纪大了,她也长大了,她就不再管那些琐碎的事情,只是偶尔过问一下草原的天气早晚,她的牛羊是否健壮,祖母甚至已渐很少走出账外,潜心的坐在那里诵经念佛,便没甚么牵挂,完全陷入一种超凡脱俗,耳根清静的自我世界里。
因此,受祖母的影响,她也偏爱这份沉静,除了整天在自家可趋得见的牧场里打转,她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外面的世界,她知道的不是很多,寥寥无几,似乎主宰这世界的也只是她们这里稀落寡欢的几个人,十几个人,几户人家,当然,她不会像祖母一样,念经涌佛打发日子,但她确也无从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或许只是她不想,更是难以想象得来……。
草原的天气变幻不定,说变就变。
她不假思索的加披了一件羊皮袄,简单收拾一下,就赶着她的牛羊出发了,这次她确定了自己的行走路线,沿着山岗,穿过一片灌木丛,再穿过沙包,到了一片夏季都有水的地方就是那儿了,她反复记忆,默想着,达慕尔的家和那儿,在同一方向上,可这还是有段距离的,她清楚的记得,如果赶得巧的话,还能沿途看见那拖着长长汽笛的绿皮火车,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俨然,那辆满载货物和行人,奔跑在这荒原上的绿皮车就成了这里,乃至她,想见的唯一独特景观,虽然看上去也只是昙花一现,几天也不见得来一回,可每个这里的人都以见到它为念,仿佛有了它,见着了它,就看见了心里触动的那份希望,这里太过沉寂了,沉寂得让人忘记了呼吸,甚至忘却了自己是生着,还是死去了……。
她一路驱赶着羊群,沿着山岗慢慢的走,她极力摸索着记忆,以致不让自己再次迷失,她也恍乎记得,阿妈临走的时候,带着她曾经到过的那个地方:一个荒凉、乱石丛生的道口、坡脚、同样是一辆绿皮的火车鸣着长笛,从那边缓缓驶来,嘎然,在人们面前停下了,下来一些人,往下卸着什么,零星的几个人又上了去,阿爸和阿妈还有大弟跟着上了去,一会儿它就又拉起天笛去远了,这个印象虽然已不是那么清晰,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多少年过去了,模糊的记忆里,她始终没有再触碰过那里,即便这看上去也就一二十里的路程,但却觉得很是漫长,漫长的让她不敢探索它,更不愿再次靠近它,只能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偷偷的暼着它,遥望着它。
即便是起伏不定的沙砣,挡住了她的视线,变了模样,她也依然想象得出……。
这就是她仅有的部分记忆啦!
一长长的绿皮车扯着长笛,步履蹒跚地从天那边过来,然后又转眼、转瞬消失在这地角、天那头。
她的眼睛遽然有些温润,眼泪奈不住意想的摇曳、哗啦啦的顺着面颊,尽情尽味淌下来,柔软的沙巾吸附着它,让它不再那么冲动,像汨汨涌溢的泉水,漫过荒凉干枯的草地,滩涂,无声无息的沉渍着渗入泥土里,她忍不住要哭出来,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因为阿妈走后,她好像从来就没哭过,就连祖母有时见了都不忍心、心痛的说:“孩子,要哭,你就哭出来吧!
没有人会怪咱的”
。
是的,这里只有老祖母,有达慕尔一家,还有那些热心肠的牧民们陪伴她,她并不觉得怎么孤单,她坚强留下来,与他们做着一样的事,她也时常为自己的某些行为、举止而感动、甚至引以为傲。
但她还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缺少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是最近这里来了一些不曾听闻,不曾相干的陌生人,见着了一些怪异生趣的事物、情形,总让她不经意就可挑勾留起一缕一丝无名惆怅和失落,以前是不会想及这些事情的,即使她并不是那么忙碌、辛苦、也不厌倦这里的生活,暼见自己身体一天天奇异般的变化,她不知该想什么,又该做什么,真的好困惑……。
她感觉、感受得到,她的眼泪、干了、僵了,涩得两鬂折皱着,两颊生硬生痛,她意识般的抚揉着已敷在面上的那条绵软沙巾,直到它不再那么生涩、僵硬了,才稳了稳神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不觉的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可这看起来,还有那么远,不到中途歇脚的地角,她漫不经心的踩踏着似已萌动的草地,胡乱踢踏着那些僵直干枯了的,只有根没了茎叶的什么东西……。
渐渐没了思绪,结伴而来的羊群在她周边散落开来,拖拖拉拉,三三两两、很是散漫,有的钻进了灌木丛里,有的上了小山坡、有的干脆埋没在看不清的沙包后面,这让她看过去,很是烦乱,驱动脚步四处聚拢着它们,可是任凭它怎么吆喝、叫喊,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异常乖顺的它们不听使唤的,却又像受了惊,着了魔的,四处乱蹿、奔逃、不清片刻,就把她置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羊群漫无边际的跑远了,她却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她有些愤懑,气不过,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晃然,她感觉眼前一下子暗了起来,慢慢的,眼前整个滩地也是晃明晃现的跟着黯淡下来……,她不由惊味着起身,环顾着周边,那边还是明亮一片,举头望着,一片片浮动的云彩在头顶袭扰着,吞噬着日头残存的一浅光芒,不消一会儿,日头的整张脸就淹没在这片浮动的云海里,只能忽明忽见的见着光亮的它,游弋在那里,一晃一荡,直到完全没了身影。
草原的天,就这般变幻莫测,出来的时候晴空万里,一览无余,刹时也会阴云密布……,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她由不得多想,猛然快步奔向散落四处的羊群冷风迎面吹来,让她不觉有些寒颤,她不觉这些,奋力聚集着羊群,眼看就到了山岗的拐角处,她停了会儿,喘匀了气息,留心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一保小羊,从那灌木丛里欺身闪出了,摇摇晃晃的有些跛脚,落在了后面,它低沉的咩咩叫着,很是凄凉烦闷,她来不及圈住那些已过了沙角的牛羊,转身急步向那跑了过去……眼瞅着那只山羊拖着过于肥胖臃肿的身子,條地一头歪倒在了那里,等到她扑到跟前的时候,它嘴角泛着白色的埏沫,四脚无力的蹬踹着……似乎要拼尽全力,挣扎着站起来似的,那笨重的身子已不可能让它翻腾起来,不一时,便累得折腾不动,瘫软在那里,腹部不断起伏,蠕动着,嘴角的埏沫已糊住了它的嘴巴、胡须,她清楚的知道,这是要坏事了,在左右寻思着,要尽快把它弄到背风的地角去。
天阴得不行,让人难以料及,她无助的向着四周荒坡丛径望了望,凄落的冷风不时袭向坦露无着的这里,让她心里更添一丝凉意,恍然坡脚有个暗影晃动,且形迹匆匆的向着这边靠过来……,伴着那份凉意,她的心提了起来,定睛瞧过去几眼,又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不自俯下身去,拂倒了那些杂枝乱茎,尽可能摊出一块柔软的地方来,好让它栖身,不乱动……阵阵清风徐徐吹来,她更觉心颤。
“需要帮忙吗?”
一个声音低沉且有些抖落一地的在她耳身边生动着,她不由惊愕的回转身,那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呼呼的喘着气息,脖胫上的那条雪白围巾圈住了他的半边脸,蓬松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向了空中,两只眼睛眨眨的,有些浑茫看着自己,虽看不清他的另半模样,却也能感觉得到,这个不速之客应该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年轻人,小伙子也不为过。
“奥!
没什么,我的羊要下羔了,”
不曾觉动,她摒声摒气说着,便回转身,继续按抚着那只小羊急剧颤动的身体,不想那个人不动声响的向前挪动了几步,也是已然看见了它躺在那几、蝡动、喘息着。
像是难产,你能帮我将它挪到那边去吗?她头也不抬的问着。
好的,没问题,”
他趋身弯下腰来,却瞬间僵住了,似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不时双手来回搓怵怵弄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生怵,也不好说些什么。
这时这的尾巴突然翘动了几下,浑身抖颤着,尾巴根处还漾溢出了一团粘稠的浆液来。
要生了,快帮我稳住它,说着她迅速移身到它那有近污秽的下方,那个人傻愣愣的有些看呆了,随之手忙脚乱的胡弄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带着不曾觉闻的温气从那里显露出来。
“要出来了了,快帮我按住它”
,情急之中她忘乎所以的命令道,他呆愣的转过神来,瞟了她一眼,冷不丁的又回过神去荒乱中按住了它丰满的后胯,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连她都能不自嗅得到,她不自抬起眸角,看了看他,没有作声,。
一瞬间他更是不自主的胀红了脸,不敢视它,侧身扭头背过脸去,那条围巾已是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到了下巴颊,顿显脖胫也那般粗壮起来。
顾不得多少,她退掉那件羊皮袄,瞅准一瞬的空档,她麻利的捋起衣袖,稳稳的握住那两条细滑已探出来的腿棒,舒缓、一张一弛、随着它的一阵阵惊厥颤动,她平稳的将那保留有原体温度的小家伙从那不断胀大的茎口拖了出来…。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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