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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笔，疯狂地转笔。
陆承烨的助理站在旁边，看着自家领导顶着黑眼圈满脸黑线地盯着电脑，手里那根笔转得飞快，感觉自己的心也要跟着被转飞出去。
陆总对下属一向和蔼，有问题也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所以他倒是不担心是自己惹了什么祸，但这也说明让陆总头疼的问题他解决不了。
尽管知道自己不会被牵连，但看着老板如此脸色，多少还是有点胆战心惊。
像是注意到他的脸色，陆承烨把那根快被甩得脱手的笔停住，稳稳放在桌面上，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你不用担心。”
“是，陆总。”
“还有，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徐经理，之后麻烦给我安排一下下周的行程，发到我手机上，之后就可以去休息了。”
“好的。”
助理的语气明显轻快不少，接过文件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办公室，留下颇显无奈的陆承烨。
他把桌角的镜子放到面前看了看，自己的眼下还是两团青黑，甚至比早上还要严重，搭配上他本身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显得怨气尤为充沛。
……唉。
他向后靠在办公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半好笑半无语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模样，哪还有一个上市公司老总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因为公司快要倒闭夜不能寐的倒霉小老板。
早知道就该冰敷一下，或者拿粉底盖一盖的。
可粉底被他放在另一个包了，冰块更是无处可寻。
陆承烨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起身去了洗手间。
“陆总好。”
“陆总您好。”
在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表面上带着微笑点头致意，实际上暗暗屏着呼吸，快速拐进了一个比较偏的厕所，在洗手池那里用冷水冲了冲脸，抽了几张纸擦干后，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会神。
并没有好太多，但至少他精神了一点。
他仔细思考下午还有什么安排，能不能提前回家休息，得到了个令人振奋的结论：可以，而且在三点半就能回去。
他愉快地整理了下衣装，打算走出厕所，却听见有人在厕所打电话。
“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这是以为他走了？陆承烨耸耸肩，估计是和对象打电话什么的吧。
“都说了……不要再找我了，我已经不干了！”
他的声音有些粗糙，还带着些急躁，“这是犯法的啊，我之前被你骗了才……你现在还想诓我！”
犯法？
陆承烨停下了本来想走的脚步，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放轻脚步靠近那个隔间，继续听了下去。
“是，我是跟她有仇。”
“但之前只是拍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这次居然让我拍人，你疯——”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他再次压低声音，“你疯啦……”
“什么叫你有我把柄……什么……我明明把那些记录都删了。”
“我……你得保证，这就是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颤抖着，
“好，下周五是吧，我会做好的。”
电话挂了，那人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骂了几句脏话，推开门，然后就看见陆承烨顶着个怨气十足的脸看着他。
“我*！”
“见我第一句就是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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