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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冰冷”
“白昼”
与“黄昏”
构成了两种感觉和色调;“长江,黄河”
的地理名词所代表的中华传统文明与两河流域孕育的希伯来文化构成了某种潜在的相遇与交汇,预示着一种东西文明对话的可能性。
对诗人桂林而言,耶路撒冷之行的意义在于为他提供了一种超越水平线(世俗世界)、垂直向上的神性维度,赋予他此前的诗歌所缺乏的深度和广度,一种穿透黑暗、伪善、谎言、错觉、繁华的洞察力,一种勇敢地背负起自己的十字架的渴望、信念和热诚。
这种对信仰的热切呼告与凝神专注,使得置身危机时代的我们不致沉溺在虚无主义或无神论的悲观绝望中。
难能可贵的是,桂林从我与他、个人与上帝之关系的根本立场切入对人类历史和生存困境的思考,透视个体生命在不同的时代境域中遭遇到的各种苦难与混乱、暴力与丑恶、专制与扭曲,呈现了不同于儒释道传统的自我反思与忏悔意识,从而超越了启蒙理性和崇拜科技的神话,也超越了庸俗世界沉溺于商品消费的物质桎梏,以此维护个体生命的神圣性和作为一个诗人的历史责任感。
“诗歌不会拯救世界,但是诗歌能够迫使灵魂进入最后的逃避领域,能够肃清骄傲的最后残余,能够暴露灵魂的不完善,及其在充满罪和悲剧的世界之中的处境。”
[9]桂林并非基督徒,也非异教徒,作为一个充满宗教情感的当代诗人,他只是从个人的人生体验出发,透过耶路撒冷的悲情历史和受难肉身而体悟到一种深刻的信仰情怀;他只是真诚地暴露自身灵魂的匮乏、缺失与罪性,在“我—你”
的关系中进行交流对话,敞开心灵,仰望上帝(绝对精神、真理、公义),寻求精神的再生和灵魂的皈依。
这在缺乏精神信仰和自我反思能力的当代中国人中是一种罕见的诗性品质。
很久以来,中国当代诗坛泛滥着形而下的各种欲望、身体、日常琐屑与**裸的享乐,精神萎靡不振。
我们的心灵深陷于机械技术与商业资本的泥潭,生命在空虚、猥琐、虚假、谎言、腐败、失落中毫无方向地沉沦,丧失了对自由、美善、真理、公义的仰望与叩问。
然而,一个缺乏信仰或灵魂的民族,其心灵与精神将是贫瘠荒芜的,也是极为危险可怕的。
舍斯托夫说:“渴求普遍和必然的真理的理性引向死亡,而生命之路要通过信仰。”
[10]《我的耶路撒冷》以诗人的见证与言说,指明了一条抵达心灵家园、世界和平的救赎之道。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安静下来,仰望黑暗中高高耸立的祭坛,扪心自问:我的耶路撒冷在哪里?
(作者单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跨文化研究院)
附录:
《我的耶路撒冷》(12首组诗)
王桂林
1.耶路撒冷
死去他们仍怀抱仇恨
山坡上埋着不一样的信仰
这样几个词把他们分开:
上帝,耶稣,穆罕默德
都是神的儿子却各自宣称
基督,犹太,伊斯兰
他们在天空深处接吻
带着满脸无辜的神情
耶路撒冷
墙上仍留有新鲜的弹孔
2.以色列
坐在山上的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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