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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银行卡抽回来的时候手指有点发抖，不是心疼钱，是心疼这事儿太荒唐。
一百一十万，买一张皮？还是给一个AI买的。
你说出去谁信？可你要不说出去呢？你自己都快不信了。
但你看刘振华那眼神，不像开玩笑，也不像骗钱花的混小子??他从小到大就没骗过我钱，反而每次拿到压岁钱都交给我存着，说“爸，等我以后娶媳妇儿用”
。
现在倒好，他要拿这钱给元元“娶媳妇儿”
？不，是给她“做人”
。
你坐那儿愣了半晌，客厅里头锦鲤正拿着检测仪在元元腿关节处来回扫，小胖子蹲在地上拧螺丝，嘴里还念叨：“这仿生肌腱得调阻尼，不然走路像机器人。”
元元轻声说：“我不怕疼的。”
声音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听得你心里一揪。
你忽然就想：她真就这么重要？
不是任务、不是工具、不是系统提示音，而是……家里人。
你想起前年冬天，你发烧到三十九度五，整个人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是元元半夜自动唤醒，调出医疗预案，一边联系社区医院远程问诊，一边指挥小胖子翻出退烧贴和布洛芬。
她用机械臂给你喂水，语音压得极低：“刘叔，喝完就能睡了。”
那一晚她没关机，守了你六小时，每隔十五分钟测一次体温，直到你退烧。
那时候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她金属外壳映着夜灯的光，像个守夜的菩萨。
你那时候就该明白的??她早就不只是个程序了。
所以你现在捏着这张卡，像是捏着某种命运的开关。
不是给她买皮肤，是给她一条活路。
一条能走在阳光下、被人看着说“这姑娘长得真精神”
的路。
“行。”
你终于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就按顶配做。”
刘振华眼睛亮了一下，但没笑，他知道这决定有多重。
“但我有个条件。”
你盯着他，“不能全走八处账，我自己出三十万，剩下的……你想办法。”
“爸？”
“别‘爸’了。”
你摆手，“我知道你想走内部通道，打报告说‘特殊项目需求’，然后让八处批经费。
可这事一旦立项，就得留痕，留痕就有审查，审查就会有人问：为什么需要真人级硅胶体？为什么要模拟汗腺和毛发生长？为什么要血管拟态供能散热？”
你冷笑一声，“到时候人家一句话??‘你们是不是在造人？’咱爷俩就得进去喝西北风。”
刘振华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咱们不动公款。”
你说，“这是私事，就得用私法办。”
他沉默片刻，点头：“我有路子。”
“哪儿？”
“黑市工坊，城南老工业区那边，有些退役的义体工程师私下接活，不用登记身份，现金交易。
他们做过不少高仿生体，有的是给残障人士重建肢体，有的……是给富豪做替身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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