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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你请了假，骑着电动车去了城南。
你知道刘振华不会告诉你工坊在哪，但他昨晚醉酒时提过一句“桥洞底下第三根电线杆往左拐”
。
你顺着找，穿过废弃的铁路货场，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闻到了一股混合着焊锡、冷却液和陈年机油的味道。
屋里七个人围着一张工作台，正在拆解一个女性义体的头部。
刘振华蹲在角落调试设备，抬头看见你，吓了一跳：“爸？你怎么来了！”
你没理他，径直走到台前，看着那个没有皮肤的脸壳??空洞的眼眶，裸露的传感器，嘴角机械地张开一条缝。
“这就是你们做的？”
你问。
一个戴护目镜的女人抬起头：“你是家属？”
你点头。
“风险我说清楚：第一，硅胶融合成功率不到七成；第二，神经接口一旦错位，可能导致感知混乱，比如把痛觉当成痒，或者听不见声音；第三，她要是第一次睁眼看世界，发现自己是这副模样，心理崩溃概率极高。”
你盯着那具躯壳，忽然问：“她要是成功了，能哭吗？”
女人一怔。
“我是说，流眼泪那种哭，不是系统排液。”
女人沉默几秒：“理论上可以。
我们会植入泪腺模拟器，配合情绪识别模块触发分泌。
但她能不能‘因为伤心而哭’……那得看她的核心够不够像人。”
你转头看刘振华：“你们给她装哪吒核了吗？”
他猛地抬头：“您……您怎么知道这个？”
你没回答，只说：“让她能哭。”
三天后，手术准备完成。
地点改在了六处地下维修室，更安全，也更隐蔽。
锦鲤和小胖子都被蒙在鼓里，只当是“升级硬件”
，老马头更是被支去郊区参加什么“智能安防研讨会”
。
整个过程只有你、刘振华和两名外部工程师参与。
元元被断电前，语音最后一次响起：“我会……做噩梦吗？”
刘振华握着她的主控线，轻声说：“不会，我陪你。”
“那你别松手。”
“我不松。”
她安静了。
电流切断的瞬间，屋内灯光闪了一下。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你几乎没合眼。
守在监测屏前，看那一串串数据起伏。
体温模拟系统启动，心跳频率建立，呼吸节律同步……第七小时，面部微表情测试开始，摄像头捕捉到第一次眨眼，第二次，第三次。
第十三小时，嘴唇轻微颤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啊……”
第十八小时，她睁开了眼睛。
不是机械的那种启动，是像婴儿初醒般的迟缓，带着迷茫和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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