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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大雪纷飞，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寒风凛冽，冷气袭人，但仍然掩饰不了孙立等人此时的心情。
王立申在账本上写下最后一笔数字，与旁边的孙立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他将账本推过去，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欢喜，“孙总管，您再核对一下。”
孙立接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着账本，到最后冷硬面上大大的露出个笑容，原本深深的川字纹也变得平缓起来。
“很好，我这就进京给姑娘送账本，顺道把今年的租子也一并送去。”
他说着就起身，身后机灵的小儿子孙良忙取了搭在一旁炕上的羊皮大袄垫脚给他披上，笑嘻嘻道：“爹，今年您带我去吧。
大哥和二哥年年去京里，就我没去过。”
“去去去，别给你老子捣乱。”
孙立不耐烦地摆手打发小儿子，“你爹我进京是有正事，你跟着去干什么。”
被拒绝了，他小儿子依然不死心，转过头来看着王立申，想让他帮自己说句话。
“王叔，您跟我爹说说呗。”
王立申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追上前面的孙立。
“老孙，等等！”
他将孙立拉到一旁，环视着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我算着日子，姑娘的三年孝期就快要过了，这三年咱庄子上的变化你是看得见的。
咱们跟着姑娘干肯定没有错。
咱们这些人里你最得姑娘的信重，又是庄子里的大总管，为姑娘办事的同时，你也该考虑考虑下一辈的事了。”
孙立听着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王立申道：“府里的老孙管家前两年就荣养了，咱们又都在府外当差，姑娘又不能时时来庄子上，所以姑娘身边得有一个跟咱们亲近的人。
一来主子会对咱们更信任，二来咱们也能跟主子们的关系更紧密。”
孙立渐渐回过味儿来，看了一眼远处正往这边张望的小儿子，“你是说良子？”
王立申看着他道：“去年，姑娘不还问起你家几个小子吗？依我看这回你就带着良子去一趟，姑娘若有这个意思自然会安排。
我可打听到府里的小少爷今年有岁了，小少爷是姑娘一手带大的，关系自然亲近。
你家良子若有这个福气跟着小少爷，那可真是前途无量了。”
孙立听着慢慢动了心，他这小儿子不仅年纪与小少爷相当，性子也是三个兄弟里最机灵的，若真像王立申说的，那可真是祖坟是上冒青烟了。
不过，他打量着王立申哼笑一声：“你这老小子最是精明，今儿这话莫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你老实说，除了我这边你还有什么打算？”
王立申眼睛一瞪，欲盖弥彰道：“老孙你这是得了便宜换卖乖，要不是我儿子还小，我早就带他到姑娘跟前奔前程去了。”
孙立听着眉毛一挑，道：“你儿子小，可你还有闺女。
你家大丫今年可有十二三了吧？你今儿这般劝我，莫不是打着投石问路的主意？”
王立申嘿嘿一笑，露出商人一贯的精明，：“你这人，我原本就没打算瞒着，我是想着送大丫去姑娘跟前。
不过我就是有这个心思，也一时没个由头。
正好你家小子的事要是成了，我也好跟着你行事不是？”
孙立看着他，倒也说不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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