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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指针刚好指向十点。
林绾租住的是一个小公寓。
一切设施都有些旧，隔音效果也不好。
但胜在地理位置不错，是市中心，离店也近。
只需要十分钟车程。
林绾将灯摁亮，就听喵呜一声，一只柔软的灰白猫咪蹭了过来。
但细看的话能看到后脚有些跛。
“宝贝。”
林绾把猫咪抱了起来，亲了亲。
灰粽蹭了下他的肩窝，喵了一下。
林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洗过澡出来。
垂下眼烧了一壶热水。
手边的电话就响了。
林绾看了屏幕半晌，指尖才划开。
“宋祠回来了，你知道吧？”
电话里，陈洵一单刀直入。
他是林绾的发小，两个人小学就开始认识，之后又念了同一所初中，高中，毕业后一直到现在两个人都有很亲的联系。
陈洵一如今是市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林绾顿了下“知道。”
他不仅知道，他还看到了。
“我今天见到他了，他带着同学家的狗来了我们宠物店。”
电话那边沉默了，林绾也跟着沉默。
半晌，陈洵一开口，“林绾，彻夜睡不着是什么滋味。
还没有忘吧？”
林绾一怔，指骨摁紧在了柜子的边缘，声音有些颤，“没忘。”
那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的，焦虑，失眠，心律失常，握不稳手术刀的胆颤。
都历历在目。
林绾闭了闭眼睛。
“嗯，那我就信你没有。”
陈洵一错开了话题，“叔叔情况怎么样？醒了吗？”
“醒了，医生最近让我们找康复医院。”
陈洵一：“你有意向吗？我问同事可以推荐你几家。”
“好，都发来看看吧”
林绾在沙发上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陈洵一那边还在值夜班，聊了会电话就被挂断了。
林绾目光有些放空，灰粽这时蹭过来，头埋藏在了他的手掌心。
林绾一怔，垂下眼笑了一下，把灰棕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耳朵。
把热水喝完就披着睡衣进了自己房间，打开暖风机。
灰粽喵的一下踩在了柔软的被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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