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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引诸阏,废虐之主。
去废虐之主,熙熙然以俟死,一日一月,一年十年:吾所谓养。
拘此废虐之主,录而不舍,戚戚然以至久生,百年千年万年:非吾所谓养。”
这是说,凡以上所引乃是人生烦恼的主要原因,把它们除去,以享天年,无论是一天、一月、一年、十年——这便是养生。
若死死抓住令人烦恼的事情,在忧戚中生活而不能自拔,纵使长寿,活到百年、千年以至万年,这不是我所说的养生。
接下去,“管夷吾曰:‘吾既告子养生矣,送死奈何?’晏平仲曰:‘送死略矣。
……既死,岂在我哉?焚之亦可,沉之亦可,瘗之亦可,露之亦可,衣薪而弃诸沟壑亦可,衮衣绣裳而纳诸石椁亦可,唯所遇焉。
’”
“管夷吾顾谓鲍叔、黄子曰:‘生死之道,吾二人进之矣。
’”
(进一步领悟了。
)
率性的生活
《杨朱》篇这里所描述的可以认为是代表了晋朝的一种精神,但不是全部,也不能说是其中最好的。
在这一篇里上面所引述的,《杨朱》所感兴趣的只是一种粗鄙的享乐。
在新道家看来,这种享乐也不是必定要予以鄙视,但如果一个人刻意追求这种享乐,那并不是“风流”
的真意所在。
《世说》中有一个关于刘伶的故事,刘伶(约公元二二一至约三〇〇年)是竹林七贤之一。
故事中说,刘伶在家里喜欢一丝不挂,为此受到别人批评。
刘伶回答批评他的人说:“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有裆裤),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世说·任诞》)刘伶在家里一丝不挂,诚然是以此为乐,但他还从中感受到自在于天地宇宙之中。
这种感觉正是“风流”
的实质所在。
有这种超世感觉和追随道家修身养生的人,对“快乐”
有一种比对具体物欲享乐更高的需要,也具有更敏锐的感觉。
《世说》中记录了当时一些著名学者的脱俗举止。
他们率性纯真地行动,却全然无意于物欲的享乐。
例如,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字子猷,约公元三八八年卒)住在山阴(离现杭州不远),“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
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
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
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
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同上)朋友之间有真情,不在于见面亲热一番与否,因此,王徽之去探视戴安道,却又不前而返。
《世说》中另一则说:“钟士季(名会,公元二二五至二四六年,是政治家、将军,又是一位文人)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公元二二三至二六二年),钟要于时贤隽之士,俱往寻康。
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向秀)为佐鼓排。
康扬槌不辍,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
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
(《世说·简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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