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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娕之曾经跟她说，她再也遇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
殷善果一直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所以她更加能听出李娕之话语里裹挟的、更复杂的情绪，那是被珍视和被真正看见的情绪。
也正因如此。
殷善果才更加不敢面对她。
她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虽然当时发誓时用的是以前的名字，但真正面对李娕之的时候，她还是略微有些尴尬。
尴尬窘迫得她想满车打滚。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殷善果在心底虔诚地祈祷。
一道身影在她身旁的空位落座。
浅淡的青绿气息随之黏过来，其中仿佛点缀着几朵零星的白花，安静，柔雅。
独属于某些时刻的记忆被勾醒。
殷善果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开始反思是不是几年前没有转发的□□空间诅咒成真了。
甘霖爹，那么多空位，李娕之怎么就刚刚坐到她身边了？！
李娕之不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家伙吗？！
不是不喜欢和人挨在一起嘛！
？
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殷善果决定在下一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车。
一、二、三——殷善果预备站起身。
公交车一个急刹，李娕之轻轻地将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浅浅的影子，她的脸上绽开一个清浅温柔的笑容，“不叙叙旧吗，老同学？”
殷善果：“哈哈。”
她的额头蹦出了“井”
字。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最喜欢聊天了，每次寝室熄灯后都要拉着我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人生哲学聊到破碎的原生家庭，失踪的妈，病重的妹，漏雨的家，没有猫粮的猫。”
“殷同学，我还可以继续听你倾诉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我还可以当你的ATM机吗）
她的声音柔缓，如一条涓涓的溪水。
在李娕之的注视下，殷善果的脸色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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